银柳抬头看妖舟,眼泪哗啦啦地掉,眼中满是渴求。
妖舟垂眸看着银柳的眼睛,说:“阿舟从小被虐打,体无完肤,你可有心痛过?你可曾帮她一把?”
银柳愣住。
妖舟继续说:“你非但不帮,还怂恿着你娘打她、辱她,你在一边看笑话。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银柳怕了,不停摇头,不停求饶,却说不出一句话,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
妖舟直起腰,说:“你啊,你连你娘被我暴打的时候,都没敢站出来,替她挡一下、说一句话。呵……你呀,就是个畜生!”把玩着手中的绣花针,眸光幽幽,仿佛淬了毒,“阿舟原本不傻,是你将她推倒,磕碰了脑子,这才变傻的。”
银柳已经知道,眼前的女人并非傻阿舟,却不知道她为何会知道这件事?银柳慌了,撒腿就要跑。
妖舟手中的绣花针飞出,直接废了银柳的眼睛。
银柳扑倒在地,凄厉的嚎叫因嗓子被袭击,变得压抑、模糊、格外怪异。
妖舟轻飘飘地说:“你看,你这人,真是禁不住诈。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若不跑,我自己都得打自己嘴巴。”
银柳好恨呐!恨这个如同恶鬼一般的女子,也恨自己为何那么沉不住气?为何那么傻?!
妖舟用脚尖抬起银柳的下巴,说:“爱看热闹的人,以后都看不到热闹了。真好。”收回脚,抬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了下来,“银柳,知我为何留着你的嗓子,让你说话吗?”
银柳捂着眼睛,手指间都是奔涌而出的血痕。她摇头,疯了般摇头。
妖舟说:“因为,我不许你说话。这一辈子,你都不许说话。我就在你身边看着你,只要你敢说一句话,我就像对待你娘亲那样对待你。”
银柳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一丝一毫的反抗都不敢有。她只能点头,拼命点头,希望妖舟别再伤害她。
妖舟推门而出,用清水洗了洗手,以及鞋尖上的血迹。
她知道,斩草不除根,始终要留后患。只不过,她心中尚有一丝底线,不想成为那轻易要人性命的修罗。
阳光不错,左邻右舍又都隔着一定距离,她并不急着离开。尤其是,她得给顾大夫为阿舟处理伤口的时间。只因自己善毒,不善医啊。
妖舟拖了个凳子,坐在较为隐蔽的稻草堆旁,倚靠着墙,在阳光下闭目养神。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银柳竟然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出,沙哑着嗓子喊道:“救命!救命……”
嗯,她的嗓子恢复了五分。
妖舟勾了勾唇,道:“银柳,你得是多不相信我啊。”
银柳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整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向后退,整个人摔进了屋内。
妖舟走进屋内,然后又走了出来,消失在院外。
吴家,慢慢燃烧起火,连个喊救命的人都没有。
鸦雀无声,大火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