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寺庙相连,火焰熏天,直到翌日黎明。
火焰仍未彻底消陨,而昨日放火的恶魔已经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离开了。
“阿弥陀佛,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几个僧人身披风雪,踏步而来,这些和尚身披黑色僧衣,僧衣上有银色佛法卍字点缀,看起来彷若黑夜行者,很是怪异。
众人仰望被烧的只剩下几个残垣断壁的摩诘寺,一时间各个不言语。
“岂有此理!诺大寺庙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残忍至极!”
“这魔头毫不把我佛门放在眼里!”
“师兄,我们快点入山,灭了这魔头吧!”
众僧人带头的那人,皮肤略黑,身材高大,足足两米多高,而他的腿比例也更长,一袭银灰色的袈裟,所看之处,双童熠熠放光。
再看他的模样,似乎有几分眼熟。
这,这不是当年献王墓一别之后,鲜少出现的搬山道士鹧鸪哨吗?
鹧鸪哨看着面前的寺庙,“你们去寺庙上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旁侧一僧人道,“师兄,那白帝暴戾狂乱,根本没有人性,这寺庙里怎么会留下活口?”
“对啊师兄!找寻这个没有意义,不如尽快追上白帝,杀了那魔头!”
“师兄,我们追杀白帝去吧!”
鹧鸪哨眼神冷戾的看了一众师弟,“我说,现在去上面搜查一下有没有活口!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众师弟看鹧鸪哨发狠,也不敢多吱声,纷纷朝着烧焦的摩诘寺走了去。
鹧鸪哨踱步回走,来到了一个空荡荡的石台上,石台上有一双脚印还留存,赫然是之前那个和徐明对轰的阿罗汉留下的脚印。
鹧鸪哨看着脚印,然后双脚踩了上去。
刚刚踩上去,鹧鸪哨全身上下弥散着澹澹光耀,他的对面,出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影子,徐明的影子,徐明的影子矗立在面前,巨大的威压感扑面而来。
下一刻,鹧鸪哨噗通一声后退跪在了地上。
鹧鸪哨的额头上,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青筋爆闪,面前徐明的影子彻底消失了,只是又多了一个老僧的虚影。
老和尚正是那个阿罗汉,他站在刚刚脚印上俯瞰着跪坐在地上的鹧鸪哨,“法相宗,真是好算计。”
鹧鸪哨看着那老和尚虚影,起身行了个佛礼,声音不卑不亢,“法相宗法来,见过真言宗摩诘寺方丈部座。”
老和尚虚影道,“这等虚礼,有意思吗?”
“中土之佛,分为八宗,性、相、台、贤、禅、净、律、密。一是三论宗又名法性宗,二是瑜加宗又名法相宗、慈恩宗、唯识宗,三是天台宗又名法华宗,四是贤首宗又名华严宗,五是禅宗,六是净土宗,七是密宗,八是律宗又名真言宗。”
“我庙为真言宗,尔等黑水城为法相宗,八大宗之间,从来都是势若水火,各不相容。”
“你们这一次借白帝之手,灭我真言宗,老僧输的心服口服。”
“但是还请转告法相宗宗主,禅宗才是八大宗藏得最深,入世最透彻的,禅宗面前,七宗皆为蝼蚁,斗来斗去,不敢去和禅宗斗,你们法相宗,走不远的。”
鹧鸪哨看着老和尚,声音平静,“白帝是长生界的第一魔头,如果法相宗可以灭了白帝,那法相宗就会成为当世第一大宗,打破禅宗百年以来的霸权地位,主导佛门,推崇大乘佛法,再造大青龙寺盛景!真言宗非但没有拦住白帝,还给白帝一记助攻,我现在很怀疑你根本就是故意输给白帝的!”
“哈哈哈!杀白帝?哈哈哈!”老和尚打量着鹧鸪哨,白须飞扬,“法相宗宗主,黑水城大佛寺方丈,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情。”
鹧鸪哨脸色有些狐疑,“你什么意思?”
老和尚道,“道境如山,修为如水,修行之路就是水漫金山,白帝的道境破七,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鹧鸪哨道,“请前辈解惑。”
老和尚道,“道境过七,意味着他入了六品天门境,可没有进入天门。”
鹧鸪哨道,“可他的真实修为没有到七重!只是三重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