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眸流转,眼波投向法空。
法空笑道:“无功不受禄啊,李司正。”
“……这样罢。”李莺道:“我是绿衣司的司正,招揽你进绿衣司内。”
“啊——?”蒋丰饶一怔。
李莺道:“我给你秘谍的名额,从此之后你便是绿衣司的一员,享受朝廷官员的待遇。”
“这……”蒋丰饶大出意外,万料不到有这种事。
李莺道:“绿衣司与朝堂寻常的衙门不同,没有吏,都是有官身的,虽然刚进来只能是九品的末流,但毕竟也是朝廷的正式官员。”
蒋丰饶脸色变了变。
他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与经历,脸色越来越阴沉。
李莺瞥一眼法空。
法空不置可否。
李莺心中一振,便继续说道:“绿衣司是朝廷各部之中最公正的一司,能者上庸者下,以功劳述品级,你若能立功,品级便可一直往上升,直到升至五品。”
她指了指自己:“我身为六道的弟子,你应该知道我们大乾形势的吧?”
“略知一二。”蒋丰饶勉强笑笑。
他身为神偷,怎么可能不知大乾的局势,如果不知局势,怎知哪一家有宝物,有什么宝物?
李莺道:“我的出身在朝廷可是极不好,最终还是做到了副司正,正三品。”
蒋丰饶双眼闪了闪,脸色越发阴沉。
李莺道:“绿衣司的秘谍是很危险,但也是立功的捷径,很容易立下大功,从而跃升品级,我们有一位司卿,便是一年时间,立了一个大功之后,直接蹿到了五品。”
蒋丰饶哼一声。
他有点儿压不住愤怒了。
李莺继续说道:“你轻功绝顶,最擅长打探消息才是,这些消息便可以化为功劳,提升你的品级,而品级一长,待遇也自然不同的,尤其对你的家卷影响巨大。”
蒋丰饶皱眉。
李莺道:“你有孩子吧?孩子可以进入官学,官学的老师与外面的老师那可不一样。”
蒋丰饶哼一声。
李莺笑道:“孩子进了官学之后,想成为官员,那就容易得多了。”
蒋丰饶露出迟疑神色。
李莺道:“你想自己的孩子跟你一样在武林中闯荡,看似逍遥自在,可也更危险,当了官员则不然,安安稳稳平平安安一世。”
她知道对父母来说,儿女能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蒋丰饶的脸色变来变去。
李莺道:“蒋先生你其实是大乾人吧?”
“不是!”蒋丰饶断然否决。
李莺笑了笑:“你侄子的前途如何,你可曾考虑过?要让他练功?”
蒋丰饶死死盯着李莺,先前的圆滑客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显然是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李莺道:“他练得能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吗?要他跟你一样做个来去自如的高人呢,还是当个官平平安安混日子?”
蒋丰饶双眼锐利,沉声道:“果真能让他进官学?”
“八品。”李莺道:“只要你能升到八品,便可以让他进入官学。”
蒋丰饶死死盯着她。
李莺轻笑一声道:“蒋先生信不过我?我再怎么着也是副司正。”
蒋丰饶看向法空。
法空道:“这未尝不是一条路。”
“……容我想想。”蒋丰饶咬咬牙说道。
李莺玉手一探,将佛珠抄入手中,轻笑道:“那就算你答应啦,这串佛珠我就拿得心安理得。”
法空微笑:“一位麾下得了一员虎将,一位踏入光明大道,可喜可贺。”
蒋丰饶皱眉沉思。
李莺道:“放心吧,你是秘谍,不会给你太大束缚,只要提供足够重要的消息,便是大功一件。”
蒋丰饶沉声道:“可我的身份……”
“只会有我知道。”李莺道,扭头看向法空:“相信大师不会乱说话的。”
“我自然是相信大师的。”蒋丰饶忙道。
法空温声道:“剩下的就不看了,看看这尊佛像吧。”
蒋丰饶忙将那尊佛像挪到正中,摆到法空正跟前,好奇的打量这尊佛像。
这尊佛像似乎是铜铸,外面黑乎乎的,隐隐约约透出紫金颜色,好像铜锈化为包浆裹在外面一层。
这实在是平平无奇。
如果不是护卫们郑重其事的摆进秘库,自己进秘库的时候根本不会注意它。
佛像看着太过普通了。
不像是哪一尊佛,更像是一个正常人,五官没有那些佛相,正常不过的五官,耳垂既不大,鼻子也不挺,嘴也不阔,手指也不长。
就是一个普通不过的和尚。
他没想到法空竟然最终看上的不是其他的宝具,而是这尊佛像,好奇的道:“大师,这佛像可有什么古怪?”
法空道:“你看他后背。”
蒋丰饶将佛像转过来,看向后背,看几眼摇摇头,没发现有什么东西。
李莺也转过身来看向佛像的后背。
佛像后背平坦,虽然一片黧黑,可若真有字的话,或者有图桉的话,一定能看到。
但后面什么也没有,也无异样。
法空道:“是有字的。”
蒋丰饶伸手去抚摸,最终摇头,什么也没摸到。
法空笑了笑。
李莺将佛像提起,放到自己眼前,仔细的看来看去,目光忽然微凝一处,却是一个小黑点,好像生锈的斑点。
她扭头道:“这竟然是字?”
她看到了一个小黑点,但并没有认为是字,还以为是污渍,但也知道法空绝不会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