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真真澹澹道:“朱辞岁……,镜花宗的吧?”
“莫宗主果真耳通目明。”朱辞岁神情沉静从容,微笑看着她:“在下镜花宗朱辞岁,失礼了。”
宁真真发出一声冷笑:“你觉得自己练成镜花水月功,便天下无敌了?”
朱辞岁没有太过吃惊宁真真知道自己练成了镜花水月功。
镜花宗之外,世间知道自己名字的罕之又罕,她能知道,显然是特意细细的查过。
既然能留意到自己,应该也知道了自己练成镜花水月功。
这个莫幽兰当真不可小觑。
“天下无敌?”朱辞岁摇头微笑:“不敢如此小觑天下英雄,在下也不过勉强自保罢了。”
宁真真冷冷道:“虚伪!”
朱辞岁道:“莫宗主,听闻周菁菁姑娘已经起死回生?”
宁真真轻颔首。
朱辞岁感慨一声道:“果然不愧是法空神僧,竟然真能让人起死回生。”
宁真真冷冷瞪着他。
心下暗惊。
还好自己修为精进一层,否则今天就要吃大亏,这镜花水月功果然奇奥。
掌力相撞,原本以为是以山撞山,结果却是以山撞水,虚不受力,却又汹涌澎湃,反震回来。
现在自己的五脏六腑还隐隐作疼,反震回来的力量几乎要让自己受伤。
也得亏自己罡气精纯,操纵由心,才能及时控制住这反噬而来的力量,换了旁人,怕是直接要吐血。
朱辞岁道:“既然周姑娘已经活过来了,那我们的仇就不一样了。”
“有何不同?”宁真真冷冷道。
丁星晴与荆小玫机灵,压在身上的力量消失,却并没靠过来,免得成为宁真真的累赘。
她们两个竖起耳朵,摒除不远处喧闹的人群,摒除一道道怒斥城卫军的怒吼。
朱辞岁道:“周姑娘没死,我们几个师兄却死了。”
“你想如何?”
“请法空神僧救回他们,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朱辞岁道。
宁真真澹澹道:“此事你能做主?你虽然练成了镜花水月功,却并不是镜花宗的宗主。”
朱辞岁神情笃定的微笑。
宁真真轻哼:“再者说,他们几个死有余辜。”
朱辞岁摇头道:“只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师兄们要杀的是潜伏的盗寇。”
宁真真失笑。
朱辞岁正色说道:“他们不知杀了多少人,尽管他们的女儿看着无辜,可是留下来也只是受罪,更何况将来也会报仇,只能一起解决了,免得留下祸患。”
宁真真变成冷笑。
朱辞岁道:“莫宗主,事情不能只看眼前与表面,有时候往往眼见未必是实,只是一个假相,因此而被误导,很容易铸下大错。”
“这么说,我们便是铸下了大错?”
“正是!”朱辞岁沉声道:“几位师兄行正义之事,却被当成恶人而诛杀,你们玉蝶宗行事太过鲁莽。”
“当真是……”宁真真摇头,一幅懒得多说的神情:“杀那一家子是替天行道,杀周师妹呢,也是替天行道?”
“她助那一家子,自然便被当成是一伙的。”
“是不是一伙的,他们岂能看不出?”
“当时的情形,也只能把周姑娘当作一伙的。”朱辞岁摇头:“别无选择。”
“狗屁不通!”宁真真冷冷道:“强词夺理,那一家子规规矩矩做生意,你们镜花宗那几个败类不过是想夺人宝物罢了,当真以为天下人都是瞎子?”
“什么宝物?”朱辞岁皱眉。
宁真真明眸打量他。
朱辞岁沉下脸:“宝物?”
“看来你真不知道。”宁真真露出讽刺笑容:“被镜花宗当成刀了。”
朱辞岁面无表情:“说来听听,我如何被当成刀了?”
“你竟然不知道他们为何杀人,”宁真真摇头道:“你竟然不知道他们是为了夺一颗宝珠,澄心珠。”
朱辞岁一怔。
他确实不知道这个。
他双眼灼灼,紧盯着宁真真,想要看出她是不是说谎。
宁真真迎着他目光,神情坦然:“这种事我不必说谎,你回去留心一查便查得到。”
她也刚刚查出来是这个缘故,是从周菁菁嘴里知道的。
朱辞岁脸色肃然。
这种事确实掩饰不住。
宁真真带着三分戏谑,似笑非笑:“现在,你还觉得你们是替天行道?”
朱辞岁双眼灼灼,沉默不语。
宁真真似笑非笑,扫一眼远处正怒吼的人们,又看向朱辞岁:“你是想说,他们一家如果真是规规矩矩的商贾,怎会有宝珠?”
“……不错。”朱辞岁沉声道:“恐怕他们并不仅仅是做生意的吧?”
宁真真道:“家传宝珠,祖上曾阔过,现在家道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