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笑道:“师妹你悟性高,不过要小心真正的神剑,以真正神剑催发的剑法,威力要更强两筹的。”
他们这些长老都是没有真正神剑的,真正的神剑催发起剑法来,威力更强。
九大神剑之中,自己得了四柄, 剩下还有五柄,归虚神剑是不可能拿来用,断剑的威力也不成了,剩下的四柄剑还是不得不防的。
如果错估了威力,有可能吃亏。
宁真真缓缓点头。
“剩下的你知道怎么做的,我就不多啰嗦。”法空微笑道:“师妹你若能闯过这一关,玉蝶宗可就不一样了, 你也不一样了。”
“这一关没那么容易的。”宁真真轻轻摇头道:“神剑峰不会罢休。”
法空道:“形势是危急困难,但也正是提升弟子们修为与你威望的好机会, 抓住这机会凝聚人心,提升修为。”
宁真真明眸熠熠。
她在这般承受重压的形势下,反而斗志昂扬,越发的振奋,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她知道自己如此是因为有底气,而底气的来源便是师兄法空。
法空与她又闲聊了一阵子,一闪消失。
他回到金刚寺外院,然后推门出寺,到了大街上熘达,感受世俗的繁华与烟火气息,浸润一下自己的枯冷心境。
在神京城的大街上熘达了半天,去瓦肆转了转,听书听曲,人们对他视而不见。
他在酒馆里买了四道菜六个馒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匣,把菜与馒头都装入其中, 提着木匣出了酒馆,慢慢悠悠熘达, 来到一处小巷时,一闪消失。
下一刻他出现在一座竹屋外。
竹屋外是一片空地,有一座松木圆桌。
空地中央亭亭玉立着独孤夏晴,手中持剑轻轻划动。
他将木匣放到松木圆桌上,将饭菜取出。
香气一飘出来,独孤夏晴便停住剑,来到松木圆桌前,嫣然笑道:“好香。”
法空道:“进展如何?”
独孤夏晴白他一眼。
法空笑道:“问问罢了,没有催促之意。”
“没什么进展。”独孤夏晴拿起筷子:“你不一起吃?”
法空拿起酒杯,轻啜一口美酒:“我喝点酒便好。”
他晚上要跟徐青萝他们一起吃饭。
独孤夏晴开始夹起一块水晶肉糕,轻轻送进嘴里,很快露出了享受之色。
享受剑法之美妙,享受美食之滋味,她很懂得享受生活,所以与法空是一路人。
独孤夏晴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与他闲聊:“我最近有心血涌动之感,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哪个大事?”
“恐怕是公主那边。”独孤夏晴道:“公主没遇什么危险吧?”
法空抬起双眼, 看向西北。
他目光穿过一座座山峰, 一座城市, 最终落到云京,落到了金刚别院,看到了正在院内跟胡厚钧嬉戏玩闹的公主胡云萱。
她满面笑容,笑声清脆,与胡厚钧一起玩耍,比胡厚钧更像一个孩子。
胡厚钧周围是一圈女尼,还有惠妃。
胡厚钧精神十足,健壮了许多,看着圆墩墩的。
他迈着小短腿奔跑如飞,看着随时会跌倒一般,却一直没有跌倒,好像一个小肉球在地上滚来滚去,看起来格外的可爱,惹得众女笑个不停。
法空的目光在胡云萱身上看了片刻后,便收回来。
他眼中的深邃消退,恢复如常,若有所思。
独孤夏晴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打量着他的脸庞,看着他双眼的变化与神情的变化。
待法空抬起头看向她时,独孤夏晴道:“我的预感可对?”
法空点头。
独孤夏晴道:“殿下她可是有危险?”
“有危险。”法空道:“有性命之忧。”
独孤夏晴停箸,面露不满。
法空道:“她的运气确实不佳。”
总是有麻烦找上她,彷佛有霉运一直盘旋在她身上,缠绵不去。
如果没有自己在,她恐怕早就死了,先是死了驸马,接着她再死去,旁人看着都憋屈。
独孤夏晴闪动着眸子,便要放下竹箸,却被法空摆手打断:“行了,我会化解。”
“如何化解?”独孤夏晴问。
法空道:“我会叮嘱元春她们,让殿下一直呆在寺内不要离寺。”
“就怕挡不住殿下。”独孤夏晴道。
法空微笑:“有办法的。”
胡云萱再有主意再顽固,对孟青禾她们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听得进她们的劝。
实在不听,孟青禾她们会采用强制措施,短时间内绝对不让她出寺。
待风头过去之后,没了危险,再出寺不迟。
一个月内就过去了。
“……行吧。”独孤夏晴道:“殿下很可怜,可别忘了她。”
她知道法空看着很清闲,其实琐事不少,而胡云萱在法空的心目中没那么重要,很容易忽略,难免不能及时救援。
她了解法空的脾性,对于亲朋好友能帮则帮,可对无关之人便澹漠得很,冷眼看其生死,不想干涉其命运,任由其命运的起伏始终。
她知道原因。
每施展一次天眼通便改变一次命运,而世间的人处于同一张网中,命运为一张大网,牵动一处便引发这张网的变动,形成一连串的反应。
一变俱变,麻烦无比。
有时候会引起更坏的结果,可能会连累无辜之人送命,难免会生出愧疚,次数多了,很容易形成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