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双不够睿智的儿女,严青云心里也着实梗了一口闷气。
但他想的,严志远和严蓁蓁只觉得他是故意回避。
严志远冷冷的说:“爹不过是不念情罢了,要是爹不愿意,谁敢动娘的坟,这左右不过是爹把利益看的太重而已。”
严蓁蓁看着严青云,也是一副失望的样子。
严青云心里烦闷,他厉声说:“我把利益看的太重?明明是你们对齐家了解甚少!”
齐老将军那个脾气,年轻的时候,因为一人说他夫人大字不识是草包,他不但上折子参人一本,还告御状,在大殿公堂和皇上争论他夫人那样的女子是不是草包这件事。
齐家一门都是武人,齐老将军护短的脾性,齐家人全都继承了。
难道他不怕齐家,把齐家都得罪了才好吗?
严青云看着严志远,严志远虽然是跪着,但眼神却丝毫不弱,冷声质问:“爹难道不是把利益看的太重吗?齐家,齐家是野蛮子,爹是怕得罪了他们有无尽的麻烦吧。”
严青云气的喘气都不顺畅了,他颤抖的指着严志远:“我怎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愚笨至极!”
“是,没错,我就是愚笨至极,所以从小到大才入不得您的眼。”
严志远梗着脖子怼了严青云,从小要不是亲娘为他谋算,他哪里能得严青云多看两眼呢。
若是府内庶弟如那春笋一样冒出来,这个府里,早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严蓁蓁带着哭声说:“爹,求你了,你就让娘入土为安吧。”
严青云脸色都气白了,这一双儿女,从来都不得他心,他们都愚笨至极了。
情和利本就绑在一块,不是你忽略就不存在。
他的苦心,他们根本都不懂。
严青云冷冷开口:“我左右也是垂老暮死的人,如果你们不在意影响了后辈子孙,执意要现在下葬你们的娘,那你们就葬吧,他日后悔莫及时,可别再来怪我无情了。”
他分析的利弊,这姐弟两人是半点听不进去,算了,他着实太累。
他们只看见表面,觉得齐行风莽撞无用,将来上战场也是必死之局,却忽略了冷静睿智的齐行之,齐家有齐行之在,岂会这么容易败落。
齐家所有人的心眼谋算,全让齐行之一人长去了,有功名在,齐行之将来绝不会差了谁去,明明这么浅而易见的事情,他的儿子女儿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爹放心,有什么后果儿子一人承担。”
严志远垂下头,不去看严青云的眼神。
严蓁蓁擦了擦眼泪,也磕头。
严青云失望的闭上眼,结仇,从来都不是上上策,一意孤行,不识时务的一意孤行自古以来都是下下策中的下下策,将来,总有一天会后悔!
他劝不了,他劝不了。
“大老爷,有人求见。”
这时候,小厮进来通报。
严青云有些疲惫摆摆手:“不见。”
小厮犹豫的说:“大老爷,她说她姓赵,是个妇人,身边还跟着一独眼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