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连城入京的消息本很隐秘,但经过白云楼一战,接下来又是东厂番子、锦衣卫铺天盖地的搜索,再加上“天外天”的推波助澜,使得这一消息变得人人皆知。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玉连城的热度非但没有减弱,反而烈火烹油,越发炽烈起来。
至于原因,则是今日京城中有一道流言传开来。
——玉连城将与三日之后,驾临东厂,取走曹正淳的狗头。
消息一出,石破天惊。
曹正淳乃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五十年天罡童子功难逢敌手。
而东厂虽然名声狼藉,但不得不承认,东厂之中高手云集。其底蕴深厚无比,绝对不比八大派任何一派差。
要在东厂之中杀死曹正淳,其难度并不亚于刺皇杀驾。
所有人都觉得这则消息荒谬无比,但偏偏传得有板有眼。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三日之后。
……
“闻君有天下豆蔻,起死回生,天地至宝,不胜心向往之。三日正午,当踏日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这张短笺此刻就平铺在光亮的大理石桌上,烛光照在纸笺上,让纸笺多了一抹奇妙的昏黄色,也让那龙飞凤舞的字迹,更加飘逸潇洒。
信上没有署名,下方却有“折扇”印记。
那小小的折扇上,竟还有幅桃花美人的图画。
已不用说,就知道写信之人的身份了。
灯光也映照曹正淳那张带着红润色泽的老脸上,只是那神情却充满了冰冷之意,仿佛万古不化的玄冰。
“很好,很好,本督主没有找到你,你却找上我了。”
曹正淳忽然笑了,冷笑。
一种充满肃杀之意的冷笑,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冷笑,都会有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他当然也听到了外面的传言,而这一张短笺也是在今日镶嵌在东厂大堂的梁柱之中的。
不错。
是镶嵌。
这软软的纸笺,镶嵌在梁柱之中。几乎完完全全的镶嵌进去,由此次可见那人的手劲。
更何况,东厂守卫森严。
那人不但手劲和内力了得,轻身和隐匿功夫也是不俗。
“小小一个魔教教主,本座还不信你能够翻得了天。”
曹正淳冷哼一声,手掌重重朝着大理石桌面一拍,整个桌面顿时咔嚓、咔嚓四分五裂。
外面守卫的番子不由身形一颤。
这已是最近督主拍坏的第五张桌子了。
前面几张桌子都是木质的,被督主一拍就坏。
而前天才换了一张大理石的,却没想到,还是经不住督主的折腾。
“玉连城那小子一定是在那里……”曹正淳将目光向皇宫的方向望去,他已很能肯定,玉连城就是在皇宫之中。
但现在他反而不急了,他想要看看对方究竟能耍出什么把戏。
“来人,把这里打扫一下,再还上一张新的桌子。”
“是。”
……
皇宫。
一道压抑而沉闷的娇吟声响起,婉转动人,叫人心荡神驰。
“你真要对曹正淳动手吗?”
过了许久,柳生飘絮微微眯着美眸,白皙的脸蛋上带着一抹醉人的嫣红,雪白的肌肤上渡了层香汗。
玉连城涌拥着柳生飘絮的娇躯,轻轻捋了捋她黏在脸上的一缕发丝,淡淡道:“你放心,而且区区一个东厂,我如今还不放在眼里。”
在饮用了“雪莲酿”后,玉连城的内力大进。
而他本身的横练功夫已臻至极高深的境界,高屋建瓴之下,修炼“金刚不坏神功”可谓是一日千里。
那曹正淳本就不是他对手,更何况是如今了。就算再加上东厂的一干高手,也不足为虑。
曹正淳无论在民间还是朝廷,都是名声狼藉。
如果能摘走他的脑袋,不但“第一天尊”的名号大振,甚至能够带动整个天外天。
柳生飘絮娇喘微微,道:“曹正淳如果死了,朝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玉连城呵呵一笑道:“皇帝的若聪明一些,就知道该怎么做。”
“哦?”
玉连城道:“我能在东厂中摘下曹正淳的脑袋,那么未尝不能在皇宫中摘下皇帝的脑袋。他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就不该激怒我。”
柳生飘絮扭了扭娇躯,似想要钻入玉连城怀中,与他融为一体,娇声道:“话虽如此,但朝廷还是要做做样子,全城戒严。”
“不错,所以我对付了曹正淳,就要离开了。此行我来京城所需的金刚不坏神功、天山雪莲、天香豆蔻都已到手,该去少林寺一趟了。”玉连城吻了吻少女的脸蛋。
柳生飘絮惊讶道:“去少林做什么?你若是需要少林寺的武功秘籍,当初就直接让古三通传给你就是了。”
玉连城沉吟片刻道:“你可曾听过达摩洞中的达摩留影?”
“嗯。”柳生飘絮轻轻的点了点头:“据说是达摩在达摩洞中面壁修行数十载,在壁上留下的影子,听起来实在玄之又玄,不知是不是那群和尚故意搞的噱头。”
玉连城呵呵一笑:“不管是真是假,去一看便知。”
说罢,脑袋又向柳生飘絮凑了过去。
在天牢和古三通交流时,古三通就和他谈起过达摩洞、达摩祖师留影照壁一事。
古三通在最能惹事的时候,就曾闯入少林,败了一百零八罗汉大阵,然后又跑到达摩洞去,看了看那达摩留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