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水道:“人已经放了,是我抓的。你是卓行主吧,我听说你的威名。有什么你冲我来,与此地百姓无关。”
“有关无关,不是你说了算。”卓君彦冷道:“江南富庶之地,天下粮仓,又值刚刚秋收。要说这里的人没有富余的粮食,那天下的人都可以饿死了。你们不想卖口粮,我能理解。但我卓君彦也有自己的底线,若是有多余的不卖,也别怪我不给你们讲道理。”
卓君彦有自己的原则,抢粮是不允许的,但是也不会被对方轻易忽悠——老百姓也未必就都是老实人。
这刻他已转头喝道:“所有人听着,挨家挨户搜寻粮食,但不许砸抢。找到粮食后,以一人二石为准,有多余的粮食全都拿出来,放于门外。我到要看看,到底是口粮不足,还是有粮不卖,存意刁难!”
冯三水大喊:“卓君彦,你不能!”
啪!
卓君彦已一巴掌将冯三水扇飞出去。
怒视冯三水,卓君彦道:“我的良心有底线。不让你们饿死,就是这底线。给我搜!”
随着他的说话,大群士兵已冲入各家各户,挨户搜寻。
很快就有士兵搜出多余的粮食,纷纷放在门口,仔细一看,竟是家家户户都有余粮。
正如卓君彦所说,江南一带富庶之地,民众生活虽不至于大富贵,却多有富余,还不至到民不聊生的地步。
而镇上不仅有人家,更有商户,粮庄。
从粮庄收来的粮食就更多了。
一条条长街上,摆满了多少不一的粮食,凡有屯粮者,更是被赶在门口等候发落。
卓君彦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十户里至少有七八户有余粮,其中更有部分余粮颇丰。
面对这情况,冯三水也傻了。
他勐然冲过去,抓住一名中年妇女的手说:“李婶,你不是说家里没有余粮了吗?为什么你家里还能搜出这些?”
那妇女甩掉冯三水的手,尖着嗓子道:“我怎么知道啊,这又没个准数的。再说万一年景不好,收成不多呢。这大战将起,处处要粮,到时候粮价必涨……”
说着却是低头不说了。
卓君彦已笑了。
运用狮子吼,卓君彦长声道:“大战一起,粮价必涨。尔等妄想囤积居奇,高价售粮,自不会平价给我。世人畏威而不怀德,我若直接征粮,干脆硬抢,怕还没这许多麻烦。所以说这世道恶人不想做,好人也做不得!老子给你们讲良心,你们就给老子讲粮价。既然良心价高粮价便高,那今日少不得要给这良心打打折扣了!
!”
说着他脸一沉:“凡家有余粮者,多余的粮食带走,钱银照给,但只有八成!至于那些粮庄商户,有粮不卖,可恶至极。所有粮食全部充公,再一人责打十棍!”
呼喊如雷鸣,震彻长天撼心魂!
随着卓君彦的令下,尾沟镇响起一片哀嚎,附带着就是卓君彦的威慑值也是一轮狂升,这绝世蛮横的形象更是深入人心!
这让卓君彦突然意识到:咦?好像征粮也是个不错的收获威慑的方式,结合劫掠大户,便是不战也有威慑。
甚好!
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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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粮一事,让卓君彦发现一条通往威慑值增长的“金光大道”。
大战若起,必索于民!
只要有需求,就必然有矛盾,也就必然有冲突,有威慑滋生的空间。
于是乎从这天开始,卓君彦除了和唐凝做“工程”之外,就是和后勤队四处征收。
粮草,马匹,辎重,钢铁,水,凡有所需,卓君彦必然到场。
对外威慑民,对内威慑兵。
军有军规,民有民律。
卓君彦以自身的道德和需求为标准,在封建与现代社会的中间划出了一条全新的行为准则。
这条准则没有现代社会高,但也绝对高于鸿元的标准。
这使他固然凶狠,强横,霸道,但声誉却并没有那么糟。
当然,痛恨者亦有之。
最关键的就是卓君彦对大富下手奇狠,是典型的均富手段。
而君威军纪律森严,士兵并不扰民,劫民,其军需用度照常支付,给了许多民众生存的机会,所以实际提升了洛州四城民众的生活水准。
要不是卓大元首为人处世的风格太过“凶悍”,大家都可以给他上牌位了。
于是后面的日子,卓君彦一路纵马,四处威慑,一方面为军队搜刮需要的一应所需,另一方面也再次威慑狂涨。
疤面杀神凶威卓着,威风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