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太太回过神来,继续喝茶,没有再说话了。
宁蕊蕊有些讶异的是她这个炮仗一样的弟弟,居然没有发作,也只是淡淡地喝了口茶。“好吧,那就谈谈吧。”过了一两分钟,聂老太太终于重新恢复了一脸寡淡,缓声道:“没什么事儿是不能谈的,虽说家主不在,但聂家的事情我也能做一半的主,你有什么
想法尽管说。”
聂妈妈听到老太太这翻话,反而凉了半截。
“说啊,怎么不说啦!”聂玉蓉一脸不屑地看着聂妈妈,“你个贱女人,不就是想跟我哥离婚,然后趁机分点钱嘛,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贪财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蓉蓉,你这话说出来不觉得丧良心吗?”聂妈妈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反驳道:“你哥是什么德性,你会不知道?这些年他欠了多少赌债,大半都是我和小鲤两个拼命赚钱还
的。他每次都是悄悄到外地躲债,留下我们母女面债如狼似虎的债主……那时候,你们谁管过?”“少来这套,你们家的事,凭什么让我们擦屁股?”聂玉蓉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很快就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哥为什么去赌钱,还不是为了给你们母女赚生活费,让你们
过上好生活。”
宁蕊蕊听着这话,摇头不已,淡淡地说道:“聂小姐,你信你自己说出来的话吗?”
“关你屁事!”聂玉蓉恶狠狠地瞪了宁蕊蕊一眼:“这是我们聂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在这里逼逼叼叼的,信不信我让人废了你!”“我是小鲤的朋友,也是她拜托我帮忙处理这件事情。”宁蕊蕊什么风浪没见过,聂玉蓉的这些话对她来说毫无杀伤力,随即反驳道:“倒是你,三十多了,还呆在家里啃老
,估计也没找到工作吧,你跟个废人倒是没什么区别。”
聂玉蓉瞬间被气得肺都要炸了,指着宁蕊蕊骂道:“你敢骂我是废人,保镖呢,给我死过来,把她打出去!”
“刚才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宁蕊蕊笑着回了一句。
聂玉蓉眼睛一瞪,想起来被宁蕊蕊扇巴掌的事情,只得扭头冲老太太说道:“妈,跟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她们就不是来谈事情的,还是直接打一顿,赶出去吧。”
“你先坐下。”聂老太太呵斥一声。
“妈!”聂玉蓉不满地喊道。
“坐下!”聂老太太又瞥她一眼,“我的话都敢不听了是吧?”
聂玉蓉只得忍着气愤,抱臂坐了下来。“你们母女的事情,我大抵也知道。”聂老太太将茶碗搁下,终于入了正题,“这些年,长胜确实做得有些过份,我这个当婆婆的也有不对的地方。这样吧,你们母女要离开
也可以,聂家也会给你们一笔补偿,只是你们不能继续呆在聂家镇了,她们两个也不能再姓聂了,但是鲲鹏是我聂家的长子长孙,他不可能跟你走,这个是原则。”
“婆婆,你这……”聂妈妈听着这个条件一时愣住了,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按聂家一惯的德性来说,这些条件其实已经是额外施恩了,但是对于她们母女这些年受过的苦难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仅此而已吗?”聂妈妈略有些失望地说道。“喂,张绮玲,你别得寸进尺!”聂芳蓉又忍不住开口了,骂道:“你还想要多少钱,把半个聂家赔给你,好不好?不就是吃了点苦嘛,搞得好像整个聂家都对不起你们母女
似的,装什么可怜。还有,跟我哥离婚了,小枣和小鲤当然不配姓聂了。”
“鲲鹏也是我十月怀胞生下来的,是我的亲儿子。”聂妈妈眼眶瞬间就红了,“随便一句话,就想把他夺走,你不觉得残忍吗?”“残忍?”聂老太太干瘪的嘴唇动了动,摇头叹息道:“不,这是聂家对你最大的恩惠,你不配当鲲鹏的娘。鲲鹏将来必是我聂家的家主,怎么能有你这样畏着畏尾、不知廉
耻的亲娘,这对他来说是个抹不去的污点。”
聂妈妈这回倒是硬气了,直接回怼道:“我从未做错过任何事情,又怎么会是我儿子的污点。我倒觉得这样的聂家,才配不上我儿子。”
“放肆!”聂老太太当即大怒,手中捏着的佛珠都裂开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竟说聂家的不是!”“我没有说错什么!”聂妈妈缓缓站了起来,强忍着心里不断上涌的气愤,令自己尽量平静地说话:“聂家这些年做的龌龊事儿还少吗?你这些儿女是什么德行,你会不知道
?你就会装聋做哑,就会在佛堂里念经,就你们聂家做出来的丑事,只怕你念一辈子佛,也别想撇干净哪怕一点!”
“噗!”
聂老太太蓦地一张嘴,只见一道黑芒从她的嘴里喷射而出,急速地射向聂妈妈的咽喉处.
“啪!”
宁蕊蕊眼疾手快,立时抬腿将那道黑芒踹飞出去。
只见那道黑芒偏转路线,直接洞穿了两堵墙壁,不见了踪影。
“这么快就气急败坏,想杀人灭口了?”宁蕊蕊冷笑一声,随即倒轻松了下来:“这样也好,不用假惺惺地说话了,直接开打吧,谁赢了谁说话。”
“姐,你这性格,怎么突变了,跟姐夫有点像了。”宁瑞辰一脸愕然地说道。宁蕊蕊淡淡地说道:“以前总觉得暴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但是见得人多了,就越觉得有些人,根本不配当人,就应该被暴力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