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贞的病症。
让柳启明彻底信服对方是真的犯病了，而且还很严重。他见柳婉贞呼吸均匀之后，才一脸担心道：
“婉贞，你这病怎会突然恶化了？”
“咳咳咳......”
柳婉贞轻咳了一阵。
在柳启明的帮助下，重新坐了起来，她无奈一笑道：
“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又怎会向哥哥你张口要那一万灵石，咳咳咳咳........原是我病糊涂了，思虑不周全，忘了哥哥你得难处，咳咳咳.......哥哥，你就权当我没说过就是了.......咳咳咳.......”
柳婉贞说一会。
便要咳嗽几声。
柳启明看着难受，眉宇间隐隐有了松动。
柳婉贞却从怀里摸索了一阵，颤颤巍巍的掏出了一个布袋大小的物件，却是比储物袋低一个等级的百宝囊。
百宝囊储物空间并不大。
最多也就几平立方大小。
百宝囊上绣的却不是柳婉贞的名字，而是“吾儿启明”二字，看到这物件，柳启明眼睛顿时一酸。
当年母亲病故时。
他和柳婉贞还小，临终前几日，母亲把这对写着他们兄妹名字的百宝囊赐给了他们，当时他见妹妹的比自己的大，便闹脾气，后来还是妹妹主动的把她那只大的，换成了他那只写着“吾儿启明”的百宝囊。
“哥哥，你还记得娘亲吗？”
“嗯。”
柳启明轻轻的应了一声。
眼眶有点泛红。
当年母亲临终时，让他发誓一定要照看好妹妹，可回想起来，这些年，他一件事都没给妹妹办成。
反而是妹妹一直在对他付出。
三十年前，祖父要妹妹嫁到傅家时，妹妹当时并没有同意，可后来祖父答应以后族里有筑基丹，一定优先配给给他时，妹妹哭了一宿，第二日便设计了与傅家十三的邂逅。
想到这。
柳启明又羞又愧的低下了头：
“婉贞，是哥哥对不住你！”
“哥，我不许你这样说，祖父.......咳咳咳........祖父膝下儿女众多，到了我们这一代，更是数不胜数，牺牲我一人，能够换来祖父对你的重点栽培，我觉得值了！”
柳婉贞爱惜的摸了摸百宝囊。
随即一道灵光打在上面，霎时霞光一闪，一堆木匣子堆砌在了床上：
“哥，我这身子不中用了，留着这些物事也没啥用，十九又还小，你这次来，就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吧，我怕.......我怕哪一天我突然就没了，你赶不及来见我最后一面，至于这百宝囊，就当作是母亲给你外甥的一个念想吧，咳咳咳咳咳.........还有............”
柳婉贞絮絮叨叨的。
就像是交待遗言一样。
柳启明听得心都碎了，特别是妹妹还打算把自己终生积蓄都留给了他，他哪里还听得下去，动情道：
“婉贞，你别说了，快躺下歇着。”
“你放心，哥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你相信我！”
柳启明紧紧的握着柳婉贞的手。
就像是在承诺着什么。
而柳婉贞这会儿眼皮却一直往下掉，还没等柳启明说完，便沉沉的睡了过去，柳启明见此，心疼的把她放平，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并对守候一旁的馨儿道：
“好生照顾好你家夫人，有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舅老爷！”
馨儿低低的应了声。
她在楼上看着柳启明走出西楼后，轻轻的敲了三下门扉，声音一长两短，待门内传来柳婉贞许可的声音后，她才小心的开了房门。
房内。
不知何时，柳婉贞已经起身靠坐在床上。
“舅老爷离开时，和你说了什么？”
“舅老爷说，让我小心伺候您，有事第一时间通知他，另外他在门外足足站了查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才离开。”
柳婉贞脸色一凝。
她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想不到哥哥还是没有当场答应把那一万灵石给她。
她思索了一阵，开口道：
“舅老爷房里，如今都有哪些女人在伺候着？”
“舅夫人在族地，陪在舅夫人身边的还有岚姨娘、演姨娘.......梅姨娘等一共十六位姨娘，如今跟随在舅老爷身边的是端姨娘，另外还有六名新晋采纳的姨娘。”
柳婉贞听到端姨娘三字。
冷笑了一声。
端姨娘，就像她的封号一样，最是端庄死板，故而虽然生得一张好样貌，可是却并不得宠，之所以把她安排随伺，大嫂只怕就是看中这一点吧。
不过。
端姨娘对大哥却是情根深种。
故而这些年虽然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但是大哥却还会时不时到她房中坐一坐。她记得大哥说过一句：
“端姨娘无欲无求，在这众多妻妾当中，唯有他是一心一意为我着想的。”
柳婉贞眼睛微微一眯。
声音淡淡道：
“我记得端姨娘娘亲就只剩下一个体弱多病的弟弟了是吧？”
........
房内。
柳婉贞低声吩咐了几句馨儿。
馨儿应了声，转身离开时，脸上的纱罩吹动了一下，露出红肿的左脸一角，柳婉贞见了，手一挥。
霎时遮盖在馨儿脸上的纱罩飘落在地。
待她看到馨儿脸上那深深的巴掌印时，脸色一凝：
“馨儿，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
馨儿慌忙的把地上的纱罩捡起。
想要重新戴上时，却被柳婉贞拉着到了床前，她从百宝囊里拿出了一瓶药膏，揭开后，就要给馨儿上药。
馨儿感觉的眼泪哗哗哗的往下掉：
“夫人，我.......我自己来就行。”
馨儿感激涕零的把药上完后。
柳婉贞让她把药膏收下：
“这是十一送给我的，你一天涂两次，三天过后，就能痊愈了，断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柳婉贞指着床榻让馨儿坐下。
长长的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