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青龙令,因为其背后条纹是根据胭脂宝玉的自然形成纹路凋刻,和指纹一样独一无二的东西。
就算把纹路印刻的一模一样,必然会和宝玉的自然纹路起冲突。满足两者条件,世间无二。
但偏偏在前天的青龙令印章上,苏晴即看到了楚昭阳的独有标记,印章的纹路竟然浑然天成。
青龙令出自鲁之妙之手,那枚出自楚昭阳的青龙令肯定是假的。假的青龙令竟然能和图册对上,唯一的解释就是图册也是假的。
这也是为何苏晴提醒穆倩英,朱叶青可能比万青东可怕十倍的原因。
但苏晴不可能指出楚昭阳的标记,也没证据证明图册是假。或者说,世上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图册。因为图册的存在,也是朱叶青一人说出来的。
想到这里,苏晴就不禁后背发寒。
好厉害的谋划,算计能力竟然不在无尘之下。
马车在楚府门口停下,展昭上前递上拜帖。
没一会儿,中门大开,一个身穿青衫,披头散发的俊秀男子从内门慌不择路的跑来。
“苏公子,苏公子大驾光临,楚某喜不自胜,喜不自胜啊。”
苏晴脸上挂着笑容,虽然楚昭阳这连鞋子都不穿跑出来的模样有点夸张,但他脸上的喜悦确实发自内心。
喜不自胜是真,就是这喜不自胜的表现太过了。
但也怪不得楚昭阳,毕竟这个时代的风雅事很多程度上就是夸张作秀。二十四孝不夸张么?为了树立标杆典型,就得找夸张的。
风雅之事能叫做作么?那是以后教科书的典型。
“楚兄,多日未见,风采依旧啊。”
“我的风采不过是米粒之光,苏兄的风采却如同皓月。苏兄如今真可谓气冲斗牛啊。”
“我们之间就别相互吹捧了,不请我进去?”
“哪能啊,苏兄请。”
进入府邸,直入内门。迎面,一个面容姣好气质端庄的女子站在院中。
“苏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内子,苏桥。与苏兄还是同姓。”
“见过苏公子。”
在这个礼教看的比性命还重的时代,将妻子引荐给朋友认识这说明是通家之好。苏晴对楚昭阳认同更感欣慰。
“嫂子也姓苏,也许我们五百年前还真是一家呢。”
“那可不消五百年,百年前,我的太上爷爷和当今苏家二房的太上爷爷是亲兄弟。七十年前,我太爷爷落了旁支,五十年前,我家搬离苏家族地来到了长陵开枝散叶。
现如今,虽然早已和文脉苏家断了联系,但我苏家传承依旧继承耕读传家,书香门第。”
“原来还真是一家啊。”苏晴大感意外道。
楚昭阳也面露惊讶之色,“这些连我都不知道?”
“祖上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就没说。你们谈事情,我去给你们安排午膳。”
“就有劳夫人了。”
苏晴看了眼远去的苏桥,心中泛起了丝丝涟漪。
文脉苏家兴盛了三百年,传到如今,血脉繁衍应该不下于十万人,绝对不可能仅仅是苏家记录的宗家旁支的那些人。
那么多人最终去哪了?想来是如苏桥祖上那样,连旁支的族谱都进不了,离开了苏家族地去外地开枝散叶了。所能继承的,唯有苏这个姓氏。
如此算来,苏家的旁支倒还不算那么旁嘛。
院后凉亭,两座藤椅。
凉亭之上,树影成冠,在夏日的酷热中争下一片阴凉。亭台八面通风,徐徐微风很是舒适。藤椅之下,放有水槽。水槽之中,剩有井水。
井水的凉气透过藤椅涌上来,让坐在藤椅上的人顿觉一阵阴凉。
这等风水宝地,倒是逍遥快活的好去处。
“苏兄,我是了解你的,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敢问今日为何事而来?”
“你有没有替青龙会做过一枚青龙令?”苏晴直接问道。
楚昭阳也没迟疑,点了点头,“做过。”
“什么时候?”
“大概在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
苏晴眼神一动,突然精芒暴涨,他想到了另一个之前从未想过的可能。
“让你做青龙令的是谁?”
“还能是谁?除了那个人让我做,我敢为其他人做么?青龙会啊,江州第三的势力,我不要命了?”
“铁狂屠?”苏晴一字一顿的念出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