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的贪婪是出了名的,而且曹洪不止一次的表示自己根本改不了也不想改。
曹丕拿他都没有办法,之前曹丕也不是不想法办曹洪,可稍稍对曹洪发落,整个曹氏宗族就一起哭爹喊娘地来找曹丕麻烦,连卞夫人都哭着让曹丕不要做这么绝情的事情。
这导致现在曹洪还在极高的位置上疯狂摆烂,甚至可以担当南征的副统帅。
曹仁当然没空管这么多的纠纷,曹洪汇报说已经处理了,人放了但是钱财已经被那些蛮夷挥霍,曹仁也无可奈何,抓紧布置对宛城的进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收到了来自关中的紧急报信。
夏侯惇说云山已经攻破了汉中,并且竖起反旗,表示不承认曹丕的合法。
汉中在汉水的上游,云山和乐进的交情大家也都知道,如果这支这么能打的精兵顺着汉水来支援乐进,后果不堪设想。
曹仁盛怒之下,给前锋三天的时间,就算用人命填,也一定得攻破宛城!
曹军先锋以曹军大将夏侯尚、张郃为首。
张郃久经沙场,夏侯尚也很有才干,两人督率的两支精兵分左右攻打宛城的东西城门,企图如云山攻打南郑一般直接将宛城洞穿。
他们接到消息,霍峻没有亲自回到城中驻守,按理说城中的守军也就三四千,三天时间昼夜不停的进攻应该不难。
可他们面对的是霍峻手下最坚定、最果敢的勇士州泰。
州泰比霍峻还坚定且毅力十足。
他耳边不停有人传报说敌人正在攻打东西,不住有人摸上边缘,甚至城中的箭失都在快速消耗,可州泰依然没有紧张,他从容地来到城中征调民兵——是征调,不是强迫。
“诸位父老。”州泰施施然道,“有贼人来抢我们的土地,怎么办?”
城中的百姓听得漫天的嘶吼声本来颇为惊恐瑟瑟做一团,可见州泰神情自若,也都多了几分信心,纷纷答道:
“若是有贼来,我等一定拼死驱逐贼寇。
可这来的是……”
州泰冷笑道:
“曹贼篡汉,天理不容。乐将军云将军竖起义旗反抗不仁,天下响应者不知几何。
曹贼孤注一掷,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乐将军的援军抵达,贼人必然土崩瓦解,我等定能大获全胜。”
“若是贼人得手了,定然以为我等良善可欺。
以前曹贼占据我们的土地,强迫我们的青壮替他们为奴从军,强迫妇孺给他们耕种服役,老迈之人更是被他们填入土坑踏做烂泥。
之前霍将军给了大家土地,带着大家一起耕种,终于让良善之人有了栖身之所。
现在他们想把一切抢回去,我不同意!是男儿的,便跟我来,贼人也没有三头六臂,就算他们兵多将广,总没有百万人。
我宛城有十多万军民,不愿受辱的,还请拿起兵器,跟我一起登城厮杀。”
严格意义上,守城的时候是不允许其他的百姓靠近城墙,以免遭遇了敌人的探子酿成大祸。
可现在宛城及及可危,对面几乎是曹魏的全部精锐,霍峻和州泰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双方都是竭尽全力,谁稍稍松一口气就是满盘皆输,就看看之前早早布置下的一切能不能抓紧发挥作用了。
“杀!”
亲自督战的曹仁也知道这是曹魏的关键之战。
乐进和云山已经叛变,臧霸也随时都会竖起反叛的大旗,为今之计只有尽可能抓紧平复叛乱,跟孙权一起歼灭敌人才能保持住曹魏江山的稳定。
他命令全军分成十队,每队近万人,白日在隆隆的鼓点催动下开始向城头,大量的石块在投石机的推动下呼啸着起飞,铁拳般不住地击打在宛城的夯土城墙上。
很快,城墙已经开始出现大片的破损,勇勐的鲜卑士兵呼喊着惊天的口号,硬是从缝隙中勐钻了过去!
曹仁说了,只要攻入城中,可以解散军纪七天,城中的一切可以分给所有士兵共享,鲜卑士兵早就期待多时,他们已经将城头的士兵视为待宰的羔羊,只要登城,他们就拥有了一切。
这次攻城应该不存在什么难度。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曹军兵力占据绝对优势,城中的士兵就算有三头六臂,体力总有耗尽的时候,曹仁甚至已经端坐在了城下,等待破城之后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