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斐勉为其难的笑了笑,表示这都是应该的,又立刻表示之前马超和曹氏征战不过是因为曹操随便征关中逼生民变造成的,曹操因此杀害了马腾全家实在是太不理智,他都看不下去,以后愿意好好为马将军效劳赎罪云云。
马岱静静听着,又问道:“不知丁将军以为云山此人如何?”
听见云山的名字,丁斐的表情显然有几分难言的恨意。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道:
“云山武艺稀松平常,但非常擅长治军,士卒多愿意为他效死。
之前陈群说他是关羽之子关平,可之后不久两人又修好,现在不仅和睦,还互相提携,此番听说陈群被困,他肯定竭力来援,此人当是强敌啊。”
马岱点点头,又道:
“那常雕呢?”
“他?”丁斐脸上露出一丝浓浓的不屑,“常雕鼠辈也,不过一佞幸之臣,毫无本事,此人极其无能,全靠曹仁托庇,加之侵占手下功劳才有今日。”
“手下?他有什么厉害的手下?”
“他有个手下叫卢洪,帮他统帅校事,对他忠心不二。
常雕能有今日,全靠卢洪那人。”
马岱点了点头,笑道:
“好,不知丁将军敢不敢出战斩了常雕那厮?”
“自然!”丁斐想到了之前在常雕面前的种种屈辱,不禁恨得连连咬牙,“我做梦都想把常雕碎尸万段,以泄心中之恨。”
“好,我这就通报吾兄,贼人若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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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岱一脸满意之色,飞快地将此事回报马超。
丁斐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却见庞德轻轻摇了摇头,脸色稍稍有些难看。
“令明,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哎,不说了。”
“?”
之前韦康和丁斐就要不要收纳陈群之事展开了激烈的争吵,最后韦康获胜丁斐落败,可庞德觉得丁斐所言不错,这些日子一直私下请教。
丁斐出于自保,也经常对庞德提示一二,希望能抓紧扭转现在的不利局面,两人都堪称问心无愧,可这世上哪有什么是真的问心无愧?被马岱如此看破,两人都是心中惴惴,天知道之后又会如何。
“哈哈,大不了去跟常雕决一死战。”丁斐自己安慰自己,“常雕我当真恨他入骨,此人着实可恶,不过一欺世盗名之辈,却让此人有了偌大名声,我心中着实不服。
若是能让我领军,我一定将其……将其斩杀于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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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听完了马岱的讲述,又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他对庞德还是很信任的,毕竟他和庞德是多年的战友,算是一起长大一起习武,庞德虽然耿直粗暴,可为人算得上光明磊落,就算有什么矛盾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给自己一刀,倒是丁斐此人的所作所为让他很不舒服。
之前连连战败,庞德心中已经多少有了些郁闷不满,如果丁斐这时候还横生事端,那真的有点难受。
云山勇猛,常雕却是个欺世盗名之徒……
哼,不管如何,我都得把他们死死挡住,之前在关中打不过你们,在凉州的地界上你们休想胜我。
现在马超已经知道常雕已经率军进入了凉州地界,正在朝西北方快速移动,他手下的兵力只有三四千人,完全没有进攻冀县的意思,目的肯定是相帮云山吸引一下自己的兵力,方便云山展开进攻。
若是自己真的分兵追击,之后与云山决战的时候来回调动,说不定会有什么闪失。
若是不管常雕,此人若是真的深入凉州腹地,带着那里跟马超不对付的人反抗,马超怕是又要有不小的麻烦。
“这样,按照之前说的,向张师君求助,请他率军相助,再给陈群写信,就说我等已经断陇,叫他别耍花样,亲自来冀县。
常雕那边,我亲自率领大军去会会他,叫令明和丁斐领军隔断陇山!”
马岱忧心忡忡地道:
“陇山有不少小路,这常雕之前就是率军走小路来的凉州,我怕丁斐故意放云山进来,只怕不妙。
不然……我率军去那驻守。”
“不必。”马超颇为自信地道,“之前常雕能来凉州,只是我等没有封锁陇山,陇山的小路虽然多,却也只能走小队人马,一两千人能翻山越岭便已经是颇有本事。
何况那些小路都汇聚在一个地方,只要守住那里,常雕等人的道路就完全断绝,我等自然高枕无忧。”
马岱点点头,颇为期待地道:
“阿兄说的那里是……”
“没错,就是街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