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将军陷入重围,我又想起那江陵之事。
将军真是为天下操劳太甚,我常雕恨不得以身相代,只恨本事低微,也只能在潼关为将军分忧了。”
诸葛虔闻说此事脸上的笑容更甚,他振奋地道:
“曹将军之前特意叮嘱末将,说常军师忠勇义烈,性子有些焦急,说实在不太适合做校事这种隐蔽之事……”
“对对对!”常雕大喜,眼泪立刻夺眶而出,“我追随将军多年,还是将军了解我啊。”
“是啊,将军说从江陵开始让常军师掌管校事,军师虽然布置地井井有条,可他也知道军师心中热血未凉,仍愿意为国拼杀。
他特意吩咐,若是军师不提厮杀之事,那自然遵从军师心意。
若是军师主动提起战阵厮杀之事,就带军师奔赴华阴阻挡马超。”
“小将听闻丞相曾说,坦之、巨鹰二位虽出身低微,却可为军中楷模,后世殆难继矣!坦之将军闻说关中有变,千里来援。
巨鹰军师为破贼不惜自毁名节,甘冒奇险为国分忧。
小将往日不知,今日心悦诚服,甘愿为将军前驱,为将军牵马坠蹬,在所不辞!”
常雕呆了呆,突然挥动手掌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看得诸葛虔一阵莫名。
“军师,这……这是……”
“没什么……”常雕含泪道,“曹将军实在是太,太,太关照我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好啊。
我去打马超是不是啊?
没问题啊,我敢去就敢死,不就是马超吗?
马,马超……马超来了可怎么办啊。
·
华阴,关中叛军营地中热火朝天。
一身雪白锦袍,面如满月,眉若淡竹的马超骑着一匹白马,在族弟马岱的伴随下远远眺望华阴城。
曹仁倒是跑得快。
马超的骑兵奋力追击,险些没有追上,好在曹军进入华阴前出现了严重的拥堵,马超奋力进攻,杀得曹军殿后大军血流成河,可他的先锋终究人少,还是未能全歼敌军主力,让曹仁和夏侯渊还是逃进了华阴城中。
至于为什么马超友军没有追上来……
嗯,只能说韩遂制定大迂回大包围,在野战中歼灭曹军的战术确实不错,但关中联军一迂回就开始各自为战到处抢掠,马超跑的太快自己手下也开始加入抢劫的队伍,导致最后马超对曹仁发动进攻的军队还不足一万。
要是曹仁和夏侯渊不是埋头逃跑,而是停下来稳定军阵调头跟马超狠狠斗上一斗,说不定马超还真得无功而返。
马超纵横天下多年,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无奈的场面,不禁大骂众将无能,第一次感觉到带着这些人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联军名义上叫联军,可大家都是聚啸一方,谁也不服谁,不久之前韩遂和马腾还在互相攻伐,虽然人多势众,可各自为战,根本不愿执行统一调度,这打起来可太难了。
不过不要紧。
经过此战,他看出曹军的巨大弱点。
曹操军法严苛,为人又多疑,曹军上下人人不愿承担责任,在曹操到来之前各军调度、指挥完全失灵,原本曹仁夏侯渊钟繇坚守一阵还能造成一些威胁,可他们生怕被当做代价放弃,打起来都在跑,在曹操到来之前,他们根本不可能给马超大军造成什么威胁。
“嘿,也不知道老贼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他真的想逼反我们,就该亲自来。现在关中已经尽数为我等所有,只要封锁潼关,曹贼还想打过来,呵,哪有这么容易。”
马岱点点头,又有些担忧地道:
“韩都督没有去抢占长安,弟心中总有些不安。”
曹仁不是逃跑,而是因为公事要转进,他还是留下了基本的班底和近三千守军。
这都是军事需要,这都是曹将军用兵的精妙,不是直接弃城。
韩遂不知道是不是被曹仁吓住了,反正没有立刻攻城,现在长安还在曹军手中。
“呵,迟早的事情。
曹仁、夏侯渊、钟繇都跑了,长安可怎么守?谁去守?
我们现在的大敌是曹操,他一定会亲自来,咱们打赢了他,长安自然投降,何必费劲攻城?”
“哼,曹仁应该是想逃,咱们再追杀一阵,破了潼关之后,我看老贼还能从哪入关。”
马超笑着,满脸都是自信,马岱也缓缓颔首,可还没等他说几句恭维的话,军中已经传来紧急讯息,报告给马超一件非常惊人的消息。
“梁兴死了?怎么可能?”马超满脸惊愕之色,若不是军中法度森严,他几乎以为这是谁给自己开了个玩笑。
“千真万确。曹军大将云山率军两万进入长安,看来要跟我军不死不休了!”
“云山……”马超微微皱眉。
他许久之前就听过这位曹军水师名将的旗号,没想到他这次居然无声无息出现在关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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