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刘巴梗着脖子道,“将军大才,江陵百姓仰将军为父母,荆州高士慕将军之名节。若是将军离开江陵,如婴儿失父母,群英失统帅,还请将军三思!”
关平微笑着连连颔首,笑道:
“想不到本将竟然有如此大名。
既然如此,那本将就更要去了。”
刘巴:……
“我才来江陵两月,就已经赚到如此名声,江陵因我繁荣。
我若是竭力出击,帮丞相扫平荆州群凶,让荆州处处都变得如江陵一般,岂不美哉?”
好啊好啊。
刘巴在心里暗骂。
近在咫尺的刘备你不去征剿,反到要跑到宛城去征剿一群盗匪,你还敢说你不是刘备的人?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刚想辩驳,却见曹植猛地拍案而起,兴奋地道:
“云将军果然忠义过人,大汉得云将军,如当年文王遇姜尚,高祖得张良。
有云将军在,我大汉何惧四方贼寇!”
刘巴:……
完了,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对曹植报任何希望。
丞相这个大文学家的儿子根本分不清敌我,居然错把云山当好人,此子……此子简直不可理喻!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大不了我去投子桓公子,我就不信子桓公子跟此人一样愚昧无知,不知好歹。
关平见众人都不反对,笑吟吟地道:
“江陵重地,近日刚刚有所好转,我走之后,确实应该妥善布置——司马长史。”
“属下在。”司马孚平静地长身而起,等待关平吩咐。
太守出征,长史留守,这是大汉的惯例,这并不奇怪。
可没想到关平居然道:
“长史此番随我出征!”
“啊?”司马孚一愣,“我,我也随将军出征?那南郡……”
关平淡然一笑:
“南郡自然交给刘兄镇守!”
“啊!”
这下刘巴吓得触电一般跳了起来。
“我,我……我镇守?”
“不错。”关平微笑道,“南郡种种,一直都是由子初操持,这里的一切都基本都是子初一手建立,交给子初自然再好不过。”
刘巴万万没想到云山居然在关键时刻信任自己,他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将军信任我?”
“哎,之前我跟子初有龃龉,完全是因为孙刘曾经用此等手段陷害我。
可这些日子子初兢兢业业,为我经营官市、举荐良材,夙兴夜寐,殚精竭虑,如此我若还是不信,那便是故意为难,岂不是真如关平一般了?”
司马孚和曹植都配合的哈哈大笑,心中对云山也多了几分敬佩。
没想到啊没想到,云将军居然还有这份胸怀。
就凭这份胸怀,云山也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的武人,堪称国之栋梁!
刘巴最近受尽了委屈,此刻早就潸然泪下。
他噗通一声伏地拜倒,长久以来的委屈都化作了兴奋,更咽地道:
“云将军放心,我一定坚守江陵,绝不让将军失望。”
关平连连点头,脸上又露出一丝忧色:
“子初镇守此地,若刘备来袭该如何?”
刘巴恨声道:
“我当奋力阻挡刘备!”
“若是孙刘一起袭来?”
“吾,吾当分兵拒之!”
关平摇头道:
“若如此,江陵危矣。
子初请听我一言——如今刘备新得荆南诸郡,民心不附,兵力不足,一时难以图谋天下。
倒是孙权占据江夏,虎视眈眈,堪称一方强敌,兄要收敛脾气,记住‘南和刘备,东拒孙权’,如此足以坚守一年有余,待明年府库殷实,方能与孙刘大战。”
刘巴泪流满面,心道自己之前大大错怪了云山,原来云山居然存了如此高深的算计。
曹植和司马孚也恍然大悟,纷纷下拜赞道:
“将军高明,我等万万不如!”
关平微微颔首,心中却由衷的叹了口气。
军师也太缺德了,还好我们不是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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