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和沐天波的部队稳扎稳打,普名声和沙源又打定主意坚守不出。战斗进行的慢了下来,他们慢,但是物资却是远远不断地送了过来。其中就包括朱由检下令调拨的五十万旦粮食。
有了这么多粮食,秦良玉算是彻底定下了心神,再也不担心因为断了补给而导致战争的失败。
京城。
朱由检在乾清宫坐着听王承恩汇报云南的情况,得知调拨的粮食已经完全送到之后,他叹了口气。
太慢了。
南方不比北方,若是遇到紧急情况,恐怕前线的士兵都饿死了,粮食还在半路上呢。
“召范景文过来,朕有事与他商议。”
没一会儿,范景文轻轻走了进来。
“臣,叩见皇上。”
“免礼,坐吧。”朱由检随意地摆了摆手。
范景文坐在宦官搬来的椅子上,静待朱由检开口。
“你现在是什么职位?”
“内阁辅臣兼任工部尚书。”
“还有呢?”
“还有?啊,铁路局局长。”
“既然你是铁路局局长,那朕问你,之前规划的两条铁路修好多久了?”
“半年有余。”
“通车了么?”
“通车了。”
“运送物资方便么?”
“极为方便!”
“接下来该干嘛?”
“啊?”
“接着修!大修!”
“可是...”
“可是什么?有困难?”
“若是按照陛下设想的八纵八横,恐怕铁路没修完,大明就...”范景文看了朱由检一眼,没敢继续往下说。
“就跟隋炀帝一样,亡国了?”
“臣不敢!”范景文慌忙起身,作势要跪。
“行了行了,别做样子了。都说隋朝亡国跟修京杭大运河有关,可你看看到现在。这京杭大运河用了多少年了?朕当初修铁路,一大堆人反对,奏疏摞的比人都高。现在呢?一个个来趟京城没坐过火车都成了乡巴老了。为什么?因为有它的价值。
人都说,凡事要看长远一点。你作为内阁首辅、六部尚书、铁路局局长,位极人臣,眼光更要放长远一点。修铁路,八纵八横是我提出来的规划,朕也没想着十年八年就能建成。可三十年五十年总行吧?你倒是想办法干啊?凡事都要依靠朕给你们想办法,朕还要你干嘛?啊?”
朱由检说着说着,开始有些生气起来。
“陛下赎罪!上次陛下说过之后,臣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虽然国库里有些余银,但开支同样不小。但若是全面开始建设铁路,其他地方的钱必定有所减少,恐怕会引起动荡。”
范景文觉得自己有些冤枉,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起飙来呢。
“别跪了。跪跪跪,烦死了!”朱由检站了起来。“朕实在是不想说你,你就是个猪脑子。就这还百官之首!?朕问你,当初九边的水泥路是怎么修出来的?”
“啊?”范景文心念斗转,脑袋上亮了一个大大的灯泡!
“本质上来讲,修铁路和修水泥路性质上是一样的。朝廷没钱承担那么多段铁路同时施工,不代表民间没有钱。比如京师到沉阳这一段铁路,咱们可以把他分成三段、五段、甚至十段进行招标。
让他们出资建设。同时,他们在一定时间内享有特权,也就是对铁路的经营权和转让权。等到一定年限之后,朝廷再将铁路收归国有。这样,铁路不就建成了么?建设-经营-转让,三位一体。
朝廷没花钱,他们没赔本。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朱由检的话已经快让范景文的脑袋转不过来了。
“陛下,假如铁路建成之后,他们随意提高运费怎么办?”
“这好说,铁路局拥有全国铁路定价权,你们把每段路程的收费公布出来。就拿这京城到天津来说,一个人多少钱、带着货物每斤多少钱。都给他算的明明白白的不就行了?
要是不放心,再制定个规定。违反规定的,一经发现,罚款、减少经营年限、再严重了下狱。这样他们会不老实?但前提你要记住一点,一定要让他们有钱赚。还得赚大钱!”
“这是为何?”范景文好奇道。
“不赚钱谁跟你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