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不就那回事儿么。我动动嘴,你们就得上赶着来找我。
给他送拜帖的,自然是县里的大地主们。至于原因么,他心里十分清楚。无外乎想隐瞒点什么。他之所以不见,不是因为他不想让这些人献上他们的诚意。而是新官上任,不能急。
永平府大了,不能光盯着这乐亭。
袁崇焕的想法很正确,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但在卢龙县的孙承宗却是气得摔了杯子。
“一个七品父母官,说罢就罢了?他袁崇焕以为自己是谁!?”
“父亲息怒!”孙鉁轻轻安慰着自己的父亲。“这消息是真的么?”
“锦衣卫送来的消息,假的了么?”
“锦衣卫?”孙鉁惊讶地道。“他们盯上了袁崇焕?”
“你觉得陛下会让这么大权利的人没有任何监督么?不说我们这边,孙传庭那边肯定也有人。陛下让锦衣卫将此事告知我,恐怕也是给我提个醒。若是袁崇焕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陛下就不会再顾忌我的这张老脸了。我也得受牵连!早知如此,我绝不会去找陛下求这个官!”孙承宗有些后悔了。
“那怎么办?”
“你亲自走一趟,告诉袁崇焕,让他不要胡来。”
“好。”
孙鉁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孙鉁来到了乐亭,见到了袁崇焕。
“孙鉁,你怎么来了?”
“你为什么不向父亲禀报,私自罢免乐亭知县?”孙鉁脸色难看地质问道。
“这不是来不及么?他许应玄不听号令,不罢了他罢了谁?”
“这乐亭离卢龙不过几十里,派人送个信儿的时间都没有?”
“兄弟啊,你有所不知,我这刚上任,不得立威吗?不然这些人谁会怕我?”袁崇焕满不在乎地说道。
“可你这是越权!”
“哪有那么严重,只要帮陛下把税收上来,这都不叫事儿。罢免个知县算什么,敢不听话,知府也给他撸下来。”
“你!”孙鉁语塞,指着袁崇焕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记得袁崇焕原来不是这样的啊,难不成这几年种地种傻了?
“好了,兄弟,回去吧。告诉老师,让他放宽心。相比当年的努尔哈赤,这都是小场面!”
袁崇焕打发了孙鉁,他怎么会傻。
他早已看穿了问题的本质。
陛下无非是要收税,只要自己漂漂亮亮地把税收上来,其他一些小事儿根本无伤大雅。当然,若是还能从中弄点就更完美了。
永平府的税改进行的很快。
袁崇焕罢官的速度也很快,陆续又有两个知县被他给撸了下来。
话说回来,能在皇城根下当差的,谁还在朝中没有个三朋五友啊,一时间弹劾袁崇焕的折子雪片般送到朱由检的御桉前。
朱由检乐了,袁崇焕果然不是一般人。
这几天弹劾他的折子摞起来比弹劾孙传庭的十倍还厚。
人家孙传庭做的所有事儿都是在规则范围内,凡是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岔子来。但袁崇焕就不一样了,好像总是踩在规则的边缘。不但得罪了地主阶级,连下面当差的也得罪了。
“陛下,这些奏疏该怎么处理?”
“留中吧。暂时不用理会。”
无论他的行为是什么,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做出任何损害朝廷利益的事儿。
被弹劾的事儿,袁崇焕自己也是知道的。
慢慢的,他发现皇帝根本没有任何动静,他的心也放到了肚子里。
看到没有,陛下要的是能干事儿的人才,而不是凡是都束手束脚的庸才。
孙传庭?
那小子嫩着呢。
永平府的税改结束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河间府。在河间府,他慢慢开始了接受别人的拜访。
查,肯定是要查的。
查几个小的,放个大的。
就这样,他的荷包慢慢鼓了起来。行事也变得更谨慎了些。
他的一举一动,自然是瞒不过锦衣卫的眼睛。
朱由检仍然不为所动。
他到要看看这袁崇焕,到底能作到什么地步。
袁崇焕在作死的时候。
关外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据朱可贞传回来的消息称。
科尔沁部首领奥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