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等人嗓子也骂哑了,眼泪也流干了。
徐治安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黄台吉等人。
“是不是觉得我们很残忍?是不是觉得我们的做法不人道?可你知道吗?
我永远忘不了辽沉之战时一路从山海关走来时所见的场面。我这不学无术的武将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这都是你们干下的好事儿!犯下的罪恶!不信你问问身后的这些士兵,有哪一个不恨你们?
你应该庆幸你爹死的早,不让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挫骨扬灰?
便宜他了!
所以,现在请你收起你那被迫害的嘴脸,擦干你鳄鱼的眼泪。你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忏悔!为你们迫害的辽东百姓虔诚地忏悔!”
说完,徐治安转身离开了。
朱由检又在沉阳停留了一日,便继续踏上了回京的路。
黄台吉等人依然绝食,但一天三大瓶葡萄糖让他们想死都难。慢慢地,他们也不骂了,一个个绝望地坐在各自的囚车里,任由明军拉着他们去往曾经他们最向往的地方,京城。
或许是归家心切,大部队的行军速度像是快了一些。
徐治安建议朱由检坐船从盖州到天津,再回京城。被他给拒绝了。
明朝的皇帝都是火命,他实在是不敢下水。
这辈子都不可能下水。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倒也惬意,一个月后,终于从过了山海关。一过山海关,陡然变得热闹起来,沿途的村庄市镇也多了起来。让朱由检有些感慨,被建奴荼毒颇深的辽宁想恢复元气,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又走了十几天,终于看到了京城巍峨的城墙。
不光士兵们开心,连朱由检也有些振奋。
到家了。
城中的各级官员均已得知了陛下大胜归来的消息,早早地来到城外相迎。
安定门外三十里处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在内阁的带领下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近一个时辰了。
此时正三五成群小声地聊着天。
“张御史,听说了没?这次陛下可是把奴酋一锅端了。我看以后就没有所谓的后金了!”
“是啊,陛下雄才伟略,此番亲征,奴酋自然是束手待缚!”
“咦?当初你不还极力反对陛下亲征的么?”
“咳咳,此事休要再提。百姓们都传这黄台吉身高一丈,阔面獠牙。每顿饭都要吃一个人,你说是真的假的?”张御史慌忙转移了话题。
“肯定是假的,世上哪有那般人物。那不成怪物了吗?”
“也是。”
正议论间,一批快马飞奔而来。
“报,陛下已经到了五里外!”
众人听了精神一震!
皇帝回来了。
众人纷纷整理好自己的衣冠,调整好队形,依照官职的大小分列道路两侧,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大约一刻钟后,朱由检的仪仗率先映入眼帘。
待到再近些,一群文武全都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朱由检也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了一众文武面前。
“朕只不过是出京转转,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地出城相迎?”朱由检扶起跪在地上的范景文,言语中带着些责怪,脸上却是挂着笑。显然是心情极好。
“陛下凯旋,做臣子的出城相迎乃是本分!”范景文也笑着说道。
“近些日子朕不在,京里一切都好吧?”
“回陛下,一切安好。”
朱由检点了点头,看向了身后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内阁的毕自严等人。
东西两厂的卢九德和王德化。
锦衣卫的田尔耕。
以及他最信任的心腹,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
“大家都辛苦了!朕此次出征,把奴酋抓回来了!随朕一起入城,今日,朕要大宴群臣!”
“谢陛下!”
朱由检也不再坐车,换了一身戎装跨上了战马。带着百官和将士们一起从安定门入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