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崔鸣吉的话刚落音,李凉就猛地大叫起来。他已经经过多方打探,这玉佩只有王上才有资格使用。那他娘说的话怎么可能是假的?
此时殿内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了崔鸣吉。
崔鸣吉看着一脸愤怒的李凉,微微笑了笑。
“你知道你的破绽出在哪儿么?”
“你错就错在,不应该把这个玉佩拿出来。因为这让我联想到一件旧事。”
“先王刚继位的时候,有一次召我入宫议事,那时候我还是吏曹参判。商议完政事后, 先王拿出了一块玉佩让我欣赏。说是由大明赏赐的极品翡翠雕制而成,先王很是喜欢,后来一次到后山游玩的时候不小心丢了,先王还心疼了好多天。至于怎么到的你手上,我就不知道了。还有就是你说的那个宫女,应该是私通侍卫被赶出宫的吧?这些宫里都是有记载的,一查便知。我也是当时入宫的时候听先王随口说了一下。再者你说的那个受贿放走你母亲的内侍, 应该也有记录。如果还活着, 叫来一问便知。”
崔鸣吉说完,也不再看眼前的李凉,垂首而坐,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张之极命人翻阅了宫内的记录,发现十六年前确实有一条出发私通侍卫宫女的记录,并且记录了当时负责处置她的那个内侍的名字。
“韩大冶”
仍在宫内任职。
张之极又派人找来了韩大治,把情况一说。
韩大治立马跪倒在地上痛哭起来。
“小的真的不知道此事啊!小的当时确实收了她的银子把她放了。可是她当时根本没有怀孕,那侍卫也被处死了啊!”
崔鸣吉的资格老,一直以来又是李倧眼前的红人。说出的话权威性很强。
而韩大治作为宫里的老人,说出的话也能令人信服。
此时事情的真相已然明了。
殿内的众人将目光投向李凉,只见他失魂落魄地瘫软在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娘不会骗我!你们合起伙来做假证!分明是你们相当王上!”
“混账!”
张之极听了直接挥手让人把他带了出去。
李凉,凉了。
听着外面李凉戛然而止的惨叫声,屋内的大臣们多少都有点哆嗦。
这也太狠了,说砍就砍。
“现在怎么办?这都十几天了, 连个人都找不到。尽他娘的是假冒的。本将军还等着回京复命呢,岂能在你们这一直呆下去?”
张之极看着殿内的一众朝鲜大臣,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再给你们十天时间,若是还找不到王室宗亲,本将军就班师回朝。五万大军驻扎,每天人吃马嚼的,不要银子啊?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你们朝鲜大乱,我们不会再管了。刚好谁打赢了谁当国王,我大明乐得清闲。”
说完,张之极带着手下亲兵走了出去。
留下殿内的众人一脸怅然,面面相觑。
我们不是不想找,找来的都是假的,我们有什么办法?你这拉出去就砍,我们连个假的都找不回来了。
难道天要亡我朝鲜王朝?
顿时,一些大臣面色悲戚,对未来的一切充满了茫然。
是夜,张之极在自己的住处宴请了崔鸣吉。
“崔院君,今日之事,多谢了。”张之极为崔鸣吉边倒酒边说道。
“不知公爷接下来作何打算?”崔鸣吉没有接张之极的话头,毕竟背叛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但却悄悄改变了对张之极的称呼。
“崔院君有何高见?”张之极也没有回答,而是微笑反问。
“若是公爷把其他城池驻扎的士兵都撤回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趁机作乱?”
“哈哈!若是有呢?”
“那说明朝鲜离开了大明就真的没有安宁之日了。”
“本将军也不愿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可我军本就是过来帮助你们赶走建奴的。怎能长期在这驻扎呢?名不正言不顺啊!”
“若是全国百姓共同的意愿呢?”
“这...那就要劳烦崔院君多做百姓的工作了。”
“好说。”
两人相视一笑, 共同端起了酒杯。
第二日,张之极下令让驻扎在各个城池的士兵撤离。
当日夜
一股不知道从哪来的流寇袭击了汶山,在城中劫掠一番扬长而去。
城内百姓死伤数十。
接着是开城、稷山、青州、海州等地也相继发生暴乱。一时间,整个朝鲜陷入了混乱。
朝中大臣联合求见了张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