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格坐上了原本诺伦的椅子,抬脚把短桌踹起来,然后双手拄在上面环视一圈说道:“会议继续,现在是我们自己的回合了。”
贵族和官厅人员迅速落座,谁也没有去管地上的几具尸体,大家脑子都乱糟糟的,杀了太守之后怎么应对接下来中枢的问责才是重中之重。
“奥内斯特顾命是北地人,我们支持他无可厚非。”夏格先立下了主基调,在座的人本质上的立场是没错的。
“目前的消息是二皇子死了,但这没有十足的准确性,并非是侥幸心理,而是在收到确切消息之前我们自乱阵脚是不可取的。”夏格又说道。
废话,但也是让人安心的废话,许多贵族都点了点头,他们之前的确是被诺伦吓到了,对方的狂妄超出了限度,只有改元换代能给他相应的底气。
“小皇子和二皇子一母同胞,顾命还未失去全部倚仗。”
“可小皇子年纪太小了啊,除了……”亚伯说道一半立刻住嘴,奥内斯特还有最后的机会,那就是以同样的方式反击回去。
会场鸦雀无声,气氛像来到了冰窖,那可太疯狂了,千年以来闻所未闻,连历史上都没有如此僭越的行为。
“可看诺伦刚才的架势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了不是吗,我自己大可放下一切去游历,反正到哪也饿不着,但你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领地和名誉就别奢望了。”夏格澹澹道,他怀疑奥内斯特是故意的,对方已经不满足一人之下的位置,而想要把持朝政,皇帝年幼是先决条件,在对方先动手之后他再反击回去可以有效降低统治集团内部的不满。
毕竟他还没到独揽朝纲的地步。
“巴鲁斯特子爵,你的建议呢。”索斯侯爵开口问道,他特意点明了对方的贵族身份,刚才夏格将自己和群体区分开来,这是有点不妥的,对方的政治经验不算丰富,帮其查漏补缺可以赢得好感。
夏格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需要准备战争,展示一下肌肉给予奥内斯特支持,如果奥内斯特失败了,他带着小皇子来北地我们还有重新定鼎的机会。
地方起兵无异于对中枢的挑衅,所以如果奥内斯特成功了我们就将矛头对向异民族。”
索斯侯爵见他没有继续说的意思后接话道:“帝国的情况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每次新皇登基就没有不血腥的,而且诺伦的态度有目共睹,只有自己拼命争取的人上天才会帮助他。”
那位头发花白的女伯爵犹豫道:“可之前太守说他能代表中枢赦免。”
“你已经砍过他了。”夏格讥讽地说道。
女伯爵脸色一僵,不仅是她,许多欲言又止的人都瞬间沉默下来。
又一位伯爵说道:“军队每保持一日战备状态都是巨大的消耗,我家填不满这个无底洞,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无能为力。”
他摆了摆双手,一副你随便来杀的样子。
“是啊。”
“是啊,今年的领地状况并不好啊。”
低下又响起了窃窃私语,索斯侯爵脸色黑的像是锅底,要钱不要命真的是刻在贵族的骨子里了。
夏格难得感到匪夷所思,他在想霸王色算不算王霸之气,
正常人的逻辑在这里行不通是为什么。
“如果事情到了最坏的地步,你们连领地都不一定能保住。”索斯侯爵朗声说道,他是准备和某人站在一起的。
“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你们准备战争的时候我会派出农夫免费帮你们运输粮食,当然他们的伙食我不负责。”伯爵认真道,他不准备和失势的奥内斯特站在同一条船上了,索斯和夏格的言论完全是危言耸听,即使诺伦赶尽杀绝也一定只是他自作主张,他们可是与国同休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