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笑万万没想到她这个小姐妹心里想着要将人家打一顿,不过她不大愿意聊顾悠的事情,也没有多问什么。
三月十六,良辰吉日,是谢琢与江昭灵大喜之日。
谢家大开大门,宴请八方宾客。
府上的主人都忙着招待客人,谢宜笑也跟着忙着晕头转向的,这一天下来,不是和这位聊天就是陪那一位喝茶,这茶水喝得她都跑了几次如厕了。
便是江昭灵这边,她也就是在新娘进门之后去看过一眼,和她说几句话,嘱咐下面的人准备好吃食,伺候好主子,然后又去忙她的去了。
待是将客人都送走了,她能回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此时一轮圆月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洒了下来,院子里到处都挂着红灯笼,看起来十分的热闹喜庆。
谢宜笑在席上的时候还喝了好些果酒,算不得醉了,但也有些微醺,回去的路上红花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明心提着灯笼走在她身边,青螺随后。
明镜这一日都呆在春雪苑中没有怎么出来,因为陆老夫人来了。
陆老夫人自从孙女丢了之后,就甚少在帝城之中走动过了,据说都在为孙女祈福,如今十年都过去了,世人都觉得她会寻个地方安静地待到死去,没想到竟然出来了。
原本明镜今日也要出来帮忙的,但谢宜笑听说陆老夫人来了,便让她回春雪苑呆着,陆老夫人眯着她那双不好的眼睛,左看右看的,见人群里没有明镜,有些失望。
末了还寻谢宜笑说了几句话,话里话外的想见明镜。
谢宜笑客气有礼地应对着,对于她那点隐秘的试探或是要求权当是听不懂,陆老夫人见她油盐不进,装傻装愣的,心里有些不满。
虽然她也知道谢家这姑娘确实有些本事,只是见她对自己没什么敬重,面上的敷衍虚伪,心里实在是恼火,但碍于有把柄被人家抓住了,也不敢惹事,尤其还在人家的喜宴上。
走的时候连饭都没吃,一脸的不高兴,仿佛是别人欠了她的,引得客人小声地议论,给今日的喜事添了少许的波澜。
一行人回到春雪苑,明镜送来了一碗醒酒茶,一旁的明心就和明镜说了前面的事情,言语之中非常之不屑:“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想见你?真的是想得美。”
明镜平静道:“你何必是为了她生气,不管是她说得对我如何关怀在意,我都已经不在乎了,只是她今日来这一出,实在是我对不起二公子和表姑娘。”
谢宜笑喝了一口醒酒茶,伸手拧了拧眉心:“你也无需自责,她脑子不清楚了,明知今日是我谢家大喜的日子,非要在这样的日子惹人不快。”
陆老夫人因为在云中寺和谢宜笑做过的约定,怕谢宜笑和明镜将事情捅出来,不敢上门找明镜,于是便借着谢家大喜正正当当地上门来,想要借此机会见一见明镜。
奈何谢宜笑就是不给她这个面子,她这心里憋着气,这才不满地离去。
明镜叹气:“那边院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我看着过两日便搬过去。”
她是不该留下来了,免得给谢家惹来麻烦。
虽然说如今陆国公府不大行了,眼看就要败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谢家与他们对上,指不定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