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夫人这几日正陪着白云仙以及丁乘风与马家少主浏览京城风光,顺便安排“恶人磨”的一些事情,似乎有些忙,但一直在府里。不过十八那天会与香竹夫人一起去往京外云顶寺为公子爷祈福,想来一两日是回不来的。
想了想,算出了比较恰当的时间,张春德便道:“十八夜里,嗯,子夜时分,净安侯府,走后门,本督帅的家将张春德会接你进来。”
“好。”塔娜回答的非常干脆,接着道:“大督都心思缜密,这事确实见不得光,只能在暗地里进行,只是一次怕是怀不上……”
“那就多约几次。”张春德干净利落的道:“什么时候怀上,什么时候算数。嗯,就这样。”
塔娜得意的笑了,向着他举怀一敬,道:“合作愉快。”
张春德亦举怀回礼:“合作愉快。”
瞧着塔娜离开的背影,张春德心里感慨着,老爷,推之公,李家子孙繁盛之日不远,您可含笑九泉了……话说,这事要不要事先告知三公子,也好有个准备,以免唐突了这位北国胭脂?
却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听闻李大督都有天刀之名,正好本座亦是使刀之人,今日又是难得的盛典,本座想与天刀切磋一二,不知可否赏脸?”
张春德目光微凝,举目看去,却见说话之人是西辽使节的一位随侍,摸约三十岁上下,浓眉细目,骨骼宽大,正用挑衅的目光瞧着他。
这人说出这翻话之后,整个大殿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在了这里,有人诧异,有人恼怒,有人却在幸灾乐祸。而伺候在大殿中的几个太监,在别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各自找到适合的位摆站好,然后目光锐利而又隐晦的开始进行观察。
张春德轻轻握了握手掌,只是在那人身上瞄了一眼,便不再关注,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头都不抬的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圣教主麾下,传功长老任万天。”
张春德的脸上带出一个轻蔑冷笑,道:“原来是个魔崽子,你姓任?我玄衣天牢内关着的那个魔教长老与你是什么关系?”
任万天瞪着他道:“不瞒天刀,正是家兄,某家今次来,也是为了接家兄回去。”
张春德似乎是恍然的“噢”了一声,道:“只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本督帅并不打算放他回去。”
任万天并未动怒,只是平静的说道:“不如赌斗一场如何?我与天刀立下生死签,若是我赢了,也不杀天刀,只要放了我家兄长便可。若是我输了,这条性命便留在商国。怎样?”
张春德还未说话,便听任万天身边的辽国质子耶律重元赶紧道:“任长老怕是消息不通,李大督都如今武功尽失,又怎能与你比斗?再说这是万国来朝的盛会,刀剑无眼,若是李大督都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有碍两国邦交呐。”
他这话看起来像是在平息事端,但言语间的用词却是十分恶毒。什么“刀剑无眼,有个什么闪失”之类的话,完全就是在对“李乐”进行激将,逼着李乐出手。
任万天道:“王爷,李天刀贵为天子禁军大督都,本身艺业高超,在商国《兵器谱》排名第五,又有众玄衣禁军守护,这天下什么人有这般能为,有这般本事,能将他的武功废去?本座却是不信的,想来是天刀故意藏拙吧?亦或是这‘天刀’的名号名不副实,李督都怕死,所以才会对外宣称自己的武功被废了?”
耶律重元装做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然后让在了一边,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琢磨着要是能借这个机会将李知安杀掉,那么自己离开商国便会轻松许多,顺便还能让莫惜朝再无后顾之忧的为自己效力。
至于商国皇帝的怒火?呵呵,死一个圣教长老,他觉得很划算。
张春德的眼睛眯了眯,瞧着任万天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他突然间觉得有点手痒。
林惟中此时来到辽使跟前,言语中带着隐隐的怒气,道:“贵使,这是何道理?魔教中人出现在你辽国使节团,只要守礼守法,本相可以容忍。但如今竟然如此肆无忌惮,那便出了本相的容忍范围了,本相不介意对贵使节团进行一次彻查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