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畸形的夫妻关系已经维持了很多年,他们彼此都不想打破,反而倒相处的其乐融融。
夏至点了点头,皱眉道:“如今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参与进去为好。雷虎的请托或许不过分,但谁知道其中会不会出什么差子。若是将你也一起连累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郭逸笑道:“没什么大问题的,左右不过是跟李天刀要个人而已。要出来是个情份,要不出来郭某也是尽力了。再说了,雷豹也没犯什么事情,被人连累而已。虽说郭某人微言轻,但想来李天刀看在夫人你的面子上,应该也会放人的。”
他这话说的随意,而夏至的脸上却升起了怒色,言道:“我跟李知安只是少年相识而已,其他的没有任何关系!新婚那天对你说的那些话只是少女无知,我如今还是处子之身!”
说完这话,夏至转身就走。刚走没几步,又回过头来道:“但我心是有了心上人的,郭大人,我觉得我们这几年来以这样的方式相处还是不错的,我希望继续维持下去。”
接着,她便离开了。
有心上人?心上人当然就是李知安了,处子也罢,妇人也好,又有什么区别?
郭逸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那张准备和离的文书在他的床底已经压了好几年了,只是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这样想着,他便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向着书房而去。
虽然今日是中元节,衙门里放假,以方便差人们祭祖。但他身为辑寇司司官的他,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一些紧要文书便被他带回家来批阅,估计要忙到午夜了。
天边残阳久久未曾落下,如血的天空让人觉得压抑。
回到书房的郭逸刚刚批了两封文书,将第三封文书拿起来时,便听到门外的管家福伯,道:“回事。”
郭逸抬头道:“是福伯吗?进来吧。”
管家福伯推门而入。
郭逸笑着问道:“什么事?”
福伯道:“半天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大官人正跟‘插翅虎’雷虎,雷大侠商议事情,所以也就耽搁了。老奴觉得事情奇怪,便过来给大官人说一声。”
郭逸道:“哦?让福伯你这位经年老捕感到奇怪,这倒是头一回。说说吧,什么事情。”
福伯道:“后晌午时分,有个疑似‘天刀’李知安的人,陪同另一位白衣公子从庄子上路过,还跟庄户讨了碗水喝。当然,只是疑似,并未确定。那人马上挂着的刀,与大官人所说‘百戮刀’很像,但具体的,老奴就不知道了。”
郭逸听到这话,深深皱起了眉头,挥了挥手,让福伯先下去。
接着将毛笔放在砚台上,开始沉思。
郭家庄并非是郭家的别业,而是一个庄子。以郭家这处宅院为中心,还生活着很多非郭姓的农户。因为郭逸“铁笛仙”的名声,庄户们便都投靠在他家的产业下。
再家上郭家从未对庄户们进行过盘剥,而且又有侠名在外,于是,整个庄子里的人,便成了郭逸的耳目。或者说,京城以北三十里之内,都是郭逸的势力范围。他除了是大理寺的司官之外,也是京城左近的一位豪强。
有这样的势力在,玄衣这两个月以来在京北的一系列活动,他自然也有所耳闻。但玄衣到底是要做什么,他是不知道的,也不敢派人去探查。毕竟那是天子亲军,而且还有稽查天下的权力。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也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从四品司官能干涉的。
但是刚才听到管家福伯所说的事情,郭逸的心思便开始飘了。
李天刀还在禁足之中,而如今他却不管朝廷禁令出现在城北,那便意味着城北将有大事发生。
而有资格让李天刀“陪同”的,这世上便只有高高在上的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