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吏员便连忙出去安排。
赵继善沉默片刻,问道:“老夫与你并无交情,何敌如此?”
玄衣校尉笑道:“受某位姑娘所托而已,赵相不必见怪。”
赵继善的身躯微微抖了一下,很想问问孙女赵婉如现在如何,孙子赵文博又是怎样。但他却强行忍住了。此时的他只是一介死囚,不想再节外生技,以免为赵家两颗根苗再招来祸端。
冲着校尉重重拱手道:“多谢。”
“老大人客气。”
而在同一时间,另一名玄衣校尉来到了穆烦多跟前,冲着他拱手行冖,道:“穆相请了,有关当年一案疑窦重重,我玄衣禁军受命彻查此事,还望穆相配合,跟我们走一趟吧。”
穆烦多呵呵笑了一声,直接站起身来道:“如此,有劳二位带路。”
说着话,他便与两名玄衣一起走出牢房。
自始至终,没有人去理会倒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说着:“我要杀光你们”的孔立清。
……
刑部衙门的一间厅堂之内。
新晋加封为清远侯的玄衣棘蛇指挥使刘七,正坐在堂上椅上。
清远侯,是他新得的爵位。虽然只是一个县侯,却是新武至尊对他这个刘明远的唯一苗裔进行的补偿与恩隆。
若以爵位而论,纵观整个玄衣禁军,除了大督帅李知安的净安郡侯之外,就属他这位清远县侯最大了。
刘家平反,已经是铁板定钉的事情了。这是他此生最大的目标,可是刘七,或者说刘启,刘存孝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原本他在接到这样的消息时,其实是很激动的,苦尽甘来,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了,这些年的卧底,奋斗。夺位之战中,拼了性命想要得到首功,就是为了这一刻。
然而,在听到大哥莫惜朝的解说之后,他突然间明白了,刘家满门罹难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幕后的黑手是谁?推动这一系列的人又是谁?林惟中还是赵继善?亦或是别的什么人?如今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所以,他必须将这个人,或这伙人全部挖出来,以这些人的血,祭奠全族老小。不然的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提审穆烦多这种事情,必须由他亲自来做。他很想从这位穆六相的口中,知道一些什么。
厅堂的门被打开了,两名玄衣带着穆烦多从门外走了进来。
刘七挥了挥手,让那两名玄衣校尉先下去,接着对边上负责记录的总参属记要人员道:“开始吧。”
记要人员点了点头,拿起手边的毛笔,沾饱墨汁后便准备记录此间的寻问过程。
刘七面色冷然道:“穆相请坐。某乃玄衣棘蛇指挥使,刘启,刘存孝。今日有些话想问穆相,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当听到“刘启”这个名字时,穆烦多略微有些失神,接着嘿然一笑,也没多想,便坐在了已经为他准备好的那张椅子上,道:“大人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
与此同时,原本应该还在禁足期的李乐,却已经秘密出京,向着城北方向而去。
跟他一起的,还有大商至尊,新武皇帝。两人驾驭战马,缓缓而行,身边并未带一个护卫。
新武皇帝穿着一身白色武士服,腰间挂着长生剑,紧咬着牙,面色阴沉。
李乐的神态就轻松很多,一身青色书生袍,百戮刀随意的挂在马脖子上,松松垮垮的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在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