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气纵横与剑意弥漫之下,整个高台便在此时陡然坍塌,飞绽的木屑,横散的梁柱,在这一刻完全溃散开去。便如那在紫禁城中的败兵,四散溃乱,便如姜寒雨这位绝顶宗师此时的心境……
木台倒塌的巨响过后,此地已经完全变成了废墟,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便被彻底的埋在了碎木之下,他的心灵已经完全崩溃,他的大宗师之路断绝,念头再也无法通达。
面对绝公子这突如奇来的一击,他也只能将自己的徒弟送走,然后以无比凄惨的方式来迎接这如无与伦比的刀锋。
然而,在这一击过后,李乐瞧着坍塌的高台,却在这个时候收刀了,轻轻的皱起了眉头,满目都是疑惑和不解。
为了给姜寒雨留下更大的心灵创伤,他可是卯足了劲来的,但这一刀劈下之后,似乎与他原本的想像差生了偏差。
这个姜寒雨,似乎太弱了些。这个时候的雪鹰子,似乎不用自己到来,已经完全崩溃了。
虽然以妙至毫巅的剑法封住了无解之刀,但……
但他真的太弱了,与自己的预期实在不符。
缓缓落地后,李乐瞧向大堆木头之中挣扎而起的姜寒雨。
他这个时候很凄惨,身上全是灰尘与血迹,从废墟中爬出时显得异常狼狈。
“你……”
李乐刚刚说到这里,疯狂的老人却发出一阵癫戾的大笑:“哈哈,你是来杀我的吗?来呀……”
说着话便提剑向着李乐直刺而来。
这一剑很软弱,也很无力。以至于本应该包含百多种变化的精妙剑法,在这一刻显的过于苍白,甚至于太过杂乱。
李乐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剑,然后轻轻松松的让过了。
“你们……你们是一伙的!”
姜寒雨像是疯了一样,不成章法的剑以极快的速度刺向绝公子,然而这些都是徒劳,绝公子不过是轻轻闪了一下便避开了。
“你们是一伙的……”
他嘴里絮絮叨叨的这么说着,整个人看起来已经疯了,剑法出招间时而妙之毫厘,时而错落无章。
而面对这样的对手,李乐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轻轻叹了口气,瞧着急速而来的剑锋,缓缓的伸出两跟手指,将剑锋夹住,然后似是疑问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你们是一伙的,一伙的……”
这绝顶宗师已经完全疯了,嘴里不自觉的说着这些无所谓的言语,李乐自然不知道,他的心志已然在白晓生的那些言语当中被彻底摧毁。
在李乐的刀锋劈下来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是将自己的徒弟送走。而在那一刀之后,他已经完全失去的神智,或许在过后的某个时日,他还能清醒过来。
李乐无趣的摇了摇头,原以为他就算不能晋升大宗师,这位雪鹰子与自己应该还是能斗个旗鼓相当。心灵出现了破绽,但好歹也应该不至于回落的这么快。拼战几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没想到……
一下子,他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你也就这样了,以后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吧。”
言落,李乐松开手指,再不去理会他,运起轻功,返回紫禁城之内。
而姜寒雨还在疯疯癫癫的叫着:“你们是一伙的……一伙的……百晓生啊……你们都是一伙的……”
身后隐约传来这样的声音,李乐听清楚了。
“百晓生?哼哼,无所谓了……”
绝公子并不在乎,接着,心中一动,顺手打出一道烟花,让玄衣众过来收监此人,想来把这家伙交给张行知,应该能有一些不错的收获吧?
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
北城门顶。
孙天机瞧着郡王府的方向,长长叹了口气,目光中微有凄然,言道:“当年在京之时,瞧着李家大公子超凡的场面,我的心中便已留下了漏洞。若非丹阳兄与神虚兄两位的帮助,孙某人只怕比这姜寒雨还要惨呐。”
神虚子哼的笑了一声,道:“你知道领情就好。”
张丹阳却十分谦虚的道:“也是孙兄意志坚定,走了一条别开生面的道路,若不然就算我与神虚道友再如何帮助,也是徒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