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卓与白相如二人相顾无言,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之后,东方卓叹道:“此事杂家会如实上报至尊爷,不能让蛇司将再白白受屈了。蛇司将于此战有大功,若是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只怕至尊爷亦会心里难安。”
白相如道:“确该如此,蛇司将当为此战首功。”
说到这里,白相如无奈摇头,道:“如今只能传信给棘蛇,让他们尽量寻找蛇司将,好叫他赶紧回归……唉,蛇司将刺杀隐匿之术当世一流,只怕卫杰等人未必能找到他,听天由命吧。不说这些了,战局为重。莫督主,老夫想问一下,你让老夫独独留下灵明司不动,可是为了防备以‘无面人’为首的那伙八大帮残余人众?”
莫惜朝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过是为了防备万一罢了。相如先也不用太过计较。倒是相如先生将梅当家与孙姑娘一起安排在太和殿,可是想让大督帅难堪?”
白相如听到这话一愣,摇头失笑道:“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这只是为保万一,增强太和殿的守卫罢了。有关女人的事情,让三公子自己处理便好。”
这话说完之后,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抹坏笑,对刘七的担心也随之减淡。很显然,他们都想看看李知安该如何应对这般局面。若是能让他丢个丑,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就在这时,有玄衣进来禀报道:“棘蛇司护送兔司将到来,拿的是血玉牌子,应是有重要情报,属下不敢耽搁,已领他们在殿外等候。”
再顾不得寻思李知安的笑话,三人脸上立刻一正。
东方卓更是惊喜,没想到兔司将竟然还活着,连连叫道:“快些将兔司将带上来!”
不多一时,沐正雨进得殿来,在三人的盘问下,将自己的遭遇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把那张蛇司将留给自己的字条递了上来。
东方卓接过,道了声:“兔司将辛苦,日后还要多劳。”
沐正雨双目悲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时,却被东方卓打断,道:“沐司将有大功于玄衣禁军,虽做事略失稳妥,但亦情有可原。此战过后,将会对沐司将失职之责进行详细排查与处理,如今还请下去休息治伤吧。”
如此回护之情,沐正雨哪里会听不出来,感激中叹了口气,再不言语 ,拱手抱拳之后,退出偏殿。
东方卓等他离开之后,才将这字条打开,看着上面的信息,皱着眉头,不明所以。接着将字条传给莫惜朝与白相如两来。
等他们都看完之后,东方卓才问道:“白总参,莫督主,这‘大音希声’是什么意思?”
白相如摇头,想不明白。
莫惜朝皱眉,道:“依字面意思,应该有钟有关,但潜在的含意只怕不是这样。”
白相如亦道:“对方到底是谨慎还是糊涂,已经到了如今这般局面,竟然还在云山雾罩的传这些消息。他就这般肯定,那些江湖人能明白这些意思?”
莫惜朝摇头道:“或许,这应该是句暗语,只有负责聚点的头目们才会知晓具体的意思,刚才沐老侠说,他与阿七联手生擒王休北,或许能在这位昆仑剑身上问出端倪。”
白相如点头,道:“如此,那便安排人手对他进行审训考问,说不得还要莫督主出马,对王休北用那慑魂之下。”
莫惜朝微笑道:“这是自然。”
白相如接着道:“另外还要传信于鹰击,青花,棘蛇,牧戈四司,清缴各聚点时,尽量生擒对方头目,带回来审训,以方便合对口供。”
说到这里,几人再不耽搁,在皇宫之内,安排人手临时对王休北进行审问。
审问的结果很顺利,也很糟糕。
顺利,是因为彻底摸清了对方具体请到了哪些高手,何等势力。对于接下来的战局有所帮助。
而糟糕则是因为,就连王休北这样的核心成员,亦不知道所谓的“大音希声”是什么意思。对方确实有暗语,但也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些黑话混杂,要搞清楚那些暗语的意思,只要花点时间,便能理顺。
面对这样的局面,白相发与东方卓二人一筹莫展,原本因为探知对方聚点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按理说,知道对方具体聚点,再进行清缴,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已经算是胜券在握,此战底定在即。
但白相如跟本不信,对方会是如此简单的布局。若是对方的临战指挥是姜寒雨一类的江湖人,那倒很有可能会是如此。但是很明显,指挥者另有其人。搞不懂对方的总攻信号,那便意味着他们有很大的可能会有后手。
而玄衣各司的清缴行动,不过是在清理一些乌合之众一般的杂鱼罢了。起不到关键作用。
莫惜朝瞧着两人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相如先生,正所谓‘谋,莫难于周密;说,莫难于悉听;事,莫难于必成。’如今这般局面,尽人士听天命便好,若是思虑过多,很可能会自己乱了分寸,反倒不美。”
白相如听他这么说,不由一愣,笑道:“谋,莫难于周密,语出《鬼谷子?摩篇第八》,左督主提点是,倒是老夫钻了牛角尖,总想着谋个万全,倒是落了下成。”
东方卓亦笑道:“《鬼谷子?摩篇第八》,看来莫督主是成心想当那‘再世鬼谷’了。”
莫惜朝摇头失笑,道:“随口一语,倒让东方督主笑话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尽等情报便好,倒是太和殿那边,有梅司将与孙姑娘在,再加一位长公主殿下,想必知安的日子很不好过吧。”
随口的一句调侃,引的两人呵呵直笑。
……
雪花已然渐小,寒风却依旧呼啸。
紫禁大内的太和殿四周,密密麻麻的守五六千人众,将这若大宫殿团团围住,就连殿顶之上,亦有几百玄衣攀飞其上。
也得亏太和殿四围的广场足够宽广,几千玄衣松柏一般的站在此处,竟然没有半点施展不开的地方。
云战抱着双手,坐在太和殿正门的台阶上,闭目养神。副手督卫马宗宝,像是一颗劲松般笔直的站在他身边,同样面色冷俊,一言不发。
便在这时,赵肆寻查时路过正门方向,瞧着如同木头一样的两人,举步上了台阶,呵呵笑道:“你二人可真够闲的,却累煞了我老赵。损虎与奎牛二司的防守工作都由我去安排,你两个也太不够意思了。”
云战冷冷瞧了他一眼,没说话。但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别来烦我。然后闭上眼睛,只当他不存在。
马宗宝横抱臂行礼,道:“回牛司将的话,我家司将早有言在先,此地守卫工作损虎听从奎牛的安排,我家将主只管应对来犯之敌,再不管其他。而且,先前时分,牛司将亦是同意,如今却又何苦来此,说这些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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