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过了多久,赵肆悠悠转醒,窗外有明媚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耳边传来十分动听的山歌声,缓了半响之后,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满是药香味的简单屋子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便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在他刚准备起身之时,门外走进来一位姑娘,瞧见他要下床,迈着轻快而又活泼的步子,嘻笑着走了过来,将他扶住,道了声:“你醒了。”
赵肆这才看清这位姑娘的样子,她笑起来很干净,很可爱,双腮上有两个很好看的酒窝,明朗而动人,明眸皓齿,明艳非常。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带着此许俏皮。
年纪与自己相仿,都是十八岁上下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身粗布的衣衫,很显然,这位姑娘家里并不富裕。但难得的是,全身上下收拾的干干净净,有种纤尘不染的感觉。
面对这样一个女孩子,赵四爷便失了神。
这姑娘瞧着他的样子,轻轻一笑道:“原以为还要过四五天你才醒呢,没想到你醒的这么快,看样子还真壮实呢。”
听她这么说,赵肆喃喃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女孩道:“九华山呀,还能在哪里?”
赵肆恍然,才想起自己挑战刑立堂的事情,呵呵笑了两声,道:“原以为自己死了呢,没想到被姑娘所救,赵某当真万幸了。”
姑娘笑道:“还别说,真是万幸呢,你中这掌法很厉害,不出三天就会死呢。还好遇见了我,这掌伤我会治,不然你就惨了。”
赵肆连忙施礼感谢,接着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姑娘道:“我姓柳,叫柳思语。你这人真奇怪,穿的跟着叫花子似的,还说什么涌泉相报呢。”
赵肆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衫,在与刑立堂比斗时已经完全被打烂,当真便是个叫花子的摸样。于是很尴尬的笑了笑。
但是又不想就这么在这可爱的姑娘面前丢了面子,耍开贫嘴,说道:“别看我这身衣服破烂,四……我可是很有钱的,怕是用家财万贯来形容都不为过,只是不喜欢露白,免的被贼人惦记,我这身打扮才是行走江湖的不二法门。”
他本来想自称“四爷”的,却又觉得如此说法对这姑娘有些唐突,便赶紧立刻改了口。
柳思语见他如此说话,也不以为真,随意笑道:“那倒又请教这位‘家财万贯’的富家公子,您贵姓大名啊?”
赵肆揉了揉还在发疼的心口,盘腿坐好,装模作样的道:“不才名叫赵肆,不是一二三四的四,是肆无忌惮的肆,在下便是那肆无忌惮之人。本为京城人氏,来这九华山是为了办一件事情,如今已经办完了……”
赵肆原本就是个惯会吹牛打屁耍贫嘴的人,与这姑娘相处时,总会将对方逗的咯咯直笑,觉得他这人好有意思。
这左近周围,只住着柳思语一个人,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姑娘难免便有些孤单了。如今赵肆的到来,让她觉得热闹了不少。加之她心思单纯,没有那么多防人之心,并不觉得赵肆是什么坏人。于是,赵四爷便心安理得的留下来养伤。
其间,他也了解到柳思语的生活情况。
柳思语说:“我会医术,而且还会武功哦,平常三五人跟本近不了本姑娘的身。这些都是我外公教的,我外公就在九华山上住,离此处不远,不过就是一天的路程,因为害怕我被山上的虎狼伤到,便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外公要采集山间甘露炼药,又要在深山之中感悟天地,所以便只能留我在这里啦。”
赵肆也没多想,以为她的外公是个修心炼丹隐士道士,便说:“那想必你外公应该是个再世华陀般厉害的人物了。”
柳思语笑着说:“外公是怎样的人,我也不知道,总归他很厉害便是了。”
柳思语正到了情开欲来的年纪,平常只是采药制药,间或还会练一些简单拳脚,生活难免寂寞。
而赵肆却是个能说会道,自小便爱吹牛的人物,再加上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李乐平时讲的故事。说话花腔油嘴的,这个开朗单纯的姑娘,便就这样被他给吸引了。
赵肆自然也是非常喜欢她的,以往在京城时,也有不少人给他说媒,甚至还有一个伯爵家的谪出丫头说给他,他都没瞧的上眼。因为那些女人的心思太杂,动不动就喜欢算计些鸡毛蒜片的小事,跟赵四爷自以为是的“大局观”不附,所以赵四爷都懒的瞧她们一眼。
而如今遇见这样一个简单善良的姑娘,他又怎能不去喜爱?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相处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于是便在某个花好月圆的夜晚,两人天雷勾地火,一下子没控制住,便坠入那情爱欲海之中。
温柔乡总是最迷人的,有多少铮铮男儿沉迷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