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波才已经完全清醒,又恢复了以往沉稳的样子,淡定地对严政说道:“你给他们回信,就说会按他们的要求想办法去打探城内兵士布防情况,但城内现在巡查严密,需要等一些时日才能有结果。”
波才的安排,让严政有一些不理解,他疑惑地看着波才询问道:“波渠帅,为什么要这么回应,不再用计引诱我们上钩?”
波才镇定地向他解释着:“计策肯定还要用,但是不能心急。
韩涛为人极为狡诈机灵,前番用计使他大败,是在他想不到情报有误的情况下,打了他一个出其不意。现在他损失惨重,必定会对情报小心甄别,这个时候回复他的情报速度太快,又过早地对他进行诱惑,很容易被识破。反而适得其反。”
严政这才恍然地点了点头:“还是渠帅您想得周全,末将明白了。”
“这次多亏渠帅你及时醒来,定下计策,我军才能设伏大败汉军。那韩涛再狡诈,也绝对想不到是渠帅你在暗中用计对付他。”严政看着波才赞叹的恭维着。
波才也感触颇深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其实我自己也没能想到还能清醒过来,更真的能让那韩涛掉入我们的圈套。这或许就是老天开眼,给了我这个报仇的机会吧。”
“其实从我被他们带到广宗开始,我就恢复了一些意识,偶尔可以分辨出身边的人是谁。但大部分时间,我还处于一种懵懂的状态,更无法控制自己开口说话和举手抬足,只能任由他们对我继续摆布。”
“我本来以为,这辈子就只能这样浑浑噩噩地被他们利用下去,再也没法彻底恢复过来。”
“直到那天夜里兵变,整个广宗大营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忙着行动,没人管我的时候,我终于彻底地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是谁,也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波才向严政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既然您在那晚就已经清醒了过来,为什么却一直等到了下曲阳,才暗中找我联系?”严政显然不太理解波才的做法,要是波才能够早点说出真相,或许也就没有杜远做内应,黄巾军也不至于在广宗大败。
“我当时脑子是清醒了,但或许是迷糊了太长时间,所以还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状态,你让我如何去找你们?”波才向严政做着解释。
“那个张军医唯恐我清醒泄密,直接搬到了我所在的营帐,日夜对我进行监视。幸好我在懵懂中,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清醒以后,一直在他面前极力掩饰,才没有被他察觉。”
“我只能每天趁着他不在的时间暗中锻炼,活动手脚,锻炼口舌,总算是一点一点恢复了活动和说话的能力。当时,我是天天盼着能有除了那个军医之外的人来看看我。可惜,你们当时都已经忘了我这个废人,根本没人出现,我也只能继续地隐忍在他的身边。”波才说到这里,言语中明显的带着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