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管亥来到张角的床边恭敬地侍立,小声地招呼着:“将军!我来了”
此时的张角因为吐血变得身体极度虚弱,脸色煞白,他勉力地睁开眼看着管亥,用微弱的声音询问着:“管亥,你们到底是怎么战败的,你跟我好好说一说,一个细节都不要错过,都给我讲清楚。”
管亥低着头,委屈地失声哭了出来:“将军,今天这仗真不是官军有多厉害,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
张角听到这里,紧张地将微垂的眼睛睁开,追问着:“我们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你说明白一些。”
“我率领骑兵急行军追赶董卓的官军,很快就追上了他们。可就在我们准备发动攻击时,先是我们的战马纷纷腿软拉稀,随后我们的骑兵也都纷纷开始腹泻,整个部队瞬间松垮掉,才被负责殿后的华雄部队杀败。”管亥向张角讲述着事情经过。
“你们出发时不还是好好的,怎么会骑兵和战马都出现腹泻情况?那接应你们的管承呢,他的太平护法没有救援到你们吗?”张角听管亥说到部队腹泻,大为惊愕,继续追问着。
“我们抵挡不住华雄的冲击,只能带着残剩的兵马往回撤,很快就遇到了管承率领的太平护法部队。他们也一样发生了腹泻的情况,华雄领兵追来,管承上前迎战,结果因腹泻导致浑身无力,险些被华雄斩杀,是末将拼死力战,才把他救了回来。”
“后来,接应我们的裴元绍、张闿也都遇到了腹泻的问题,在混战中,裴元绍被官军的张济给斩杀了。”管亥详细地讲述着战败的全部过程。
“这么说,全军都发生了腹泻的情况?”张角听出了问题的所在,急切地追问着。
管亥点着头,不停地流着眼泪:”若不是出现腹泻的情况,那华雄和张济绝不是我们的对手。将军,这仗我们输得冤枉呀!”
张角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一切,他黯然地闭上了眼睛,仰天长叹着:“还是我太急于求成,还是应该坚持不派太平护法和骑兵去追就好了。到底还是中了那些汉军的奸计呀,肯定是他们给我们的人马吃了苦寒的泻药,才会害得所有人腹泻失去战力……”
说到这里,张角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辛苦培养的王牌部队,一夜之间全军覆没,让他伤心和后悔不已,但此时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
韩涛的营寨内,他和王盖对坐,尽管黄巾军遭遇了重创,但鞠庆等人的牺牲,让两个人的心情都十分低落。
“是我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低估了张角的防备,才害得鞠庆他们遭遇伏击,都是我的错。”沉默了许久,韩涛首先开口自责着。
“这件事是你我共同研究决定的,又怎么能怪你一人?其实我们选择的时机其实并没有错,只是确实没有预估到张角会设下埋伏。”
“但你没有必要因为鞠庆的死而自责,每一个成为绣衣直指的人,其实都早就有了为大汉天下捐躯的觉悟。其实在那种情况下,能够用自己的死保住你,我相信鞠庆其实是欣慰的。”王盖安慰着韩涛。
他的话让韩涛想起了鞠庆临死时的状态,他轻轻点了点头:“说实话,如果没有当时他临死前对我笑那一下,我可能真的无法控制住自己,平静地在张角面前演完这场戏。他的笑,让我明白,活下去,远比死去要责任大得多。”
“是的,鞠庆他们是死了,我们的任务还要继续,现在张角的病很严重,而且黄巾军遭此重创,也正是最混乱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采取行动,争取将他们尽快瓦解。”王盖回应着韩涛的话。
韩涛看着王盖点了点头,两人都不再言语,静静地思索着在现今这个阶段,应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