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正问他：“怎么个不一样法？”
老肖绕着他转了两圈，这才说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眉眼间还透着几分软弱。”
“现在呢？”
“现在你身上杀气重了好多，站在你面前，我有时候甚至以为你是一个变态杀人狂。”肖思源这么说着，忽然想起什么，目露歉意。
他反应过来，这些天死在李正手里的红名玩家可不在少数。
有些人死前遭受的折磨一点也不少。
从某种角度来说，称李正为“变态杀人狂”一点也不为过。
李正对此没有介意，只是想到先前那两名玩家在自己面前畏缩的模样，或多或少有些郁闷。
“原来他们被吓成那样，就是因为我身上所谓的杀气？”
自己所作所为都站在普通玩家这一边，结果反而招致他人畏惧自己。
这与李正的本意相差甚远。
肖思源说道：“也不完全是，主要是你的身上除了杀气，还有一种比较暴戾的感觉。”
“暴戾？”李正仔细回想自己这些天与红名玩家对抗的过程，忽然发现每次遇到红名，他都有一种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的冲动。
这种冲动在面对林凡和林枫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过。
直到遇见刚坂日氚……
肖思源提议道：“要不，对抗红名的事情先缓两天，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一下？”
“说真的，我很担心你再这么搞下去，有一天会患上战后创伤综合征。”
“……”
李正觉得肖思源说的有道理，也很想采纳对方的建议，放松两天。
可是一想到在这期间，不知会有多少玩家会被红名害死，他心里便生出一股烦躁感。
肖思源看出他的顾虑：“其实这些事情本来就不该由你一个人承担的，玩家基数太大了，你又能知道究竟有多少红名玩家吗？
亿万玩家都有可能变成红名，靠你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杯水车薪。”
这些道理，李正当然懂。
说不定此时此刻，矩阵中便又有普通玩家死于红名之手。
亦或是有新的红名玩家产生。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只要人性不改，红名就杀不完。
当然，这种同种族之间自相残杀的情形，也不能完全怪罪于所谓“人性”。
就像罗埃芒所说，地球人类并不是第一波进入矩阵的玩家群体。
在此之前，曾经有过多少届玩家，李正不得而知。
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
那便是它们之中，都有血腥者。
这一刻，李正忽然在想，曾经是否有过那么一名玩家与现在的自己所想一致，主动对抗所有红名？
如果有，那么Ta是怎么做的？
目标又是否达成了？
“我知道了。”
李正深呼吸，缓缓吐气：“等我把刚坂日氚背后的主使清理掉，我会休息一段时间的。”
伤害林凤娇的是刚坂日氚。
无论它的到来是因为辐岛与高天原的暗中对抗，亦或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他都要反击回去。
否则，龙国玩家在它们眼中，岂非鱼肉？
可以随意牵连？
这一刻，李正豁然开朗。
无论是高天原还是辐岛，亦或者是白头鹰。
只要别连累到我们龙国无辜玩家，你们就算打出狗脑子，也与自己无关。
肖思源定定地看着李正，其实他本意是想让李正什么都别管，尽快调节到自己的状态。
但这么说，李正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他只能从另一方面加快李正完成目标的速度。
“这滴心头血你还是拿着吧。”
他把道具划到李正名下：“你现在深入敌后，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情况，多点东西防身，总是有好处的。”
“行。”李正这次没有矫情，他就等着肖思源自己提出来呢。
“我也不能白拿。”
他转手取出一枚硬币，递给肖思源：“这东西你收下，回头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博一把运气，至少搞个攻击手段防身。”
硬币是李正之前从墙壁中掏出来的“电磁币”。
这件道具只是黄金级，论价值与力魔心头血肯定不能相提并论。
谁让他现在拿不出合适的道具呢，索性就先拿这东西抵上。
想了想，又记起自己特意给对方留的青铜药剂，索性让工一加急制作出来，一并交给对方。
这么一来，东西可就多了，光是升级到青铜5+极限的药剂，就有整整两百管。
不说总体价值，至少看着还有那么一丝阔气。
肖思源接过道具，不放心地叮嘱道：“万事小心。”
李正竖了个大拇指：“放心吧。”
经过一番交流，李正眉眼间终于有了一丝轻松。
肖思源把林凤娇扶起来：“那我们先走了。”
林凤娇看不见转盘，肖思源辅助她进行操作，搞定两次抽奖。
临走之前，这位小姑娘忽然对李正的方向深深鞠躬：“谢谢。”
随后，两人身影淡去。
李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脸上绽放出真正开心的笑，轻声道：“不客气。”
堕落深渊副本只剩他孤零零一人，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又去黑雾里转悠一圈。
确认除开已经失效的召唤法阵，副本里没有其他遗漏的道具，李正飞到高空，把法阵全貌都给拍了下来，防止以后可以用到。
之后，他才唤回小樱，开始抽奖。
这次的抽奖与以往也有些差别。
或许是因为狂暴力魔等阶超越白金级的因素，抽奖转盘上比以往多出一格，标注为“钻石级素材”。
然而，这个格子占据的空间，实在感人。
李正对此不抱任何幻想。
不出所料，两次转盘结束，都转到了白银级道具。
一枚白银级动力核心。
一根“腐骨鬣狗”的骨头。
骨头对李正无用，直接甩进交易大厅，定价为十瓶青铜血液。
至于能不能卖出去，这不是李正所考虑的事情。
……
……
肖思源从副本脱离出来，看着这次副本的收益，划出四瓶黄金级血清素，给提前脱离的两名玩家一人两瓶发送过去。
原本他们可以多分一点的，可惜在最后关头提前退出，表现出了他们对于李正与肖思源的不信任。
老肖也不是什么滥好人，要不是顾及到他和李正在879的名声，他连这四瓶都不想给对方来着。
那两人收到东西，也只是简单客气两句。
在他们眼里，这本就是他们应得的，甚至觉得李正与肖思源实在小气，竟然只给他们两瓶血清素而已。
……
……
这边，李正脱离副本出来，视线还没恢复，便听到一个女性激动的声音：
“您果然还在这里！”
李正顺着方向看过去，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