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站着一名中年人,这人披着大氅,身材削瘦,眼神黯淡,面色苍白,看起来是个一阵风都能吹倒的病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病人,却让麻衣汉子发自心底的畏惧。
他悄悄吸了几口气,方说道:“虎爷,我回来了。”
胭脂虎并没有理他,用手摸了摸那女人的脸颊,叹道:“人呐,就是生的贱,你对她越好,她越不珍惜,想着法儿的要伤你。阿柳,多谢你,让我再次明白这个道理。”
女子呻吟着道:“饶……饶了我……”
胭脂虎沉默了一会,柔声道:“若是别的女人做出这种事,早已被砍断手脚泡在罐子里了!至于你,唉,你为何要背叛我呢?”
女人又道:“我……我错了……”
胭脂虎伸手挑开她额间的头发,看到她满脸祈求的望着自己,叹道:“也罢,对你我总是下不去狠心,这样吧,你说出吴胥下落,我就饶过你。”
麻衣汉子听了,愣住了。
女子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胭脂虎淡淡道:“我都给了你机会,你为何不珍惜呢?”
女子泣声道:“我、我真的不知……不过我知道他有一处隐秘的藏身地点,就在城南昌乐坊,东兴鸡楼后面的一条窄街!”
胭脂虎凝视着她眼珠:“是真的吗?”
“真的……千真万确……”
胭脂虎忽然笑了,朝麻衣汉子道:“你回来了啊,说说吧!”
麻衣汉子小心翼翼道:“回虎爷,属下已带人去过昌乐坊,果然找到了吴胥……”
那女子眼睛瞪大了,尖声道:“你……你知道吴胥的藏身地点?”
胭脂虎笑的很开心:“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刚才那些话……”
“当然是逗你玩儿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女子怔了半晌,忽然嘶声尖叫:“你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我就算死了,也要诅咒你!”
胭脂虎叹了口气,道:“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看到女人口吐秽言,矮柱,继续伺候她吧,注意分寸。”
墙角黑暗中站着一名独眼侏儒,听了吩咐后,伸手握住墙边两个绞盘。
这绞盘的绳子绑在女子身下的两张桌子上,随着绞盘转动,绳子扯着两张桌子一前一后的移动。
被固定在桌上的女子顿时被前后拉扯着,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胭脂虎带着麻衣汉子来到隔壁一间屋子,凝望了他片刻,淡淡道:“看你表情,不会是失手了吧?”
麻衣汉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虎爷,吴胥仿佛知道我们要来一样,翻墙跑了,我们一路追赶,最后追到了通明渠,他跳入渠里,弟兄们正在满渠搜索!”
胭脂虎在一张椅子坐下,淡淡道:“你将抓捕的所有细节全部告诉我,一个字也不要漏!”
麻衣汉子连声应是,将当时情况仔细说了。
胭脂虎听完后,眯着眼不语,麻衣汉子屏气凝神,一动不敢动。
就在这时,那名玩匕首的汉子走了进来,沉声道:“虎爷,刚刚传来几个消息,属下觉得有些奇怪。”
胭脂虎先抬了抬手,示意麻衣汉子站起来,又让两人都坐下,方才道:“甚么消息?”
玩匕首汉子道:“听说吴胥找上了安青,想让他来居中调解咱们的恩怨。结果安青找到悦泉酒楼时,吴胥却跑去了云楼球社!”
胭脂虎皱眉道:“他若找安青出面,我还真不好再动他!按理来说,他应该乖乖待在酒楼等着安青,怎还敢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