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球社中呼啦啦奔出一群人,为首之人正是谢子安,身后跟着那帮女球迷。
云鬓女子仿佛看到救星,呼喊着道:“谢郎君,快救我!”
谢子安第一反应是看向李羽和高华,瞧见两人后,方才将目光转向胭脂会的人,眉头一挑,朗声道:“青天白日之下,你等怎敢强抢民女?”
双辫男子顾不得再找李羽二人麻烦,冷冷道:“这贱人是我家主人买下的奴婢,擅自出逃,难道不该抓回去吗?”
谢子安皱眉道:“姑娘,是真的吗?”
云鬓女子泣声道:“不,不是真的!他们诱爹爹去赌博,害爹爹输了钱,然后就逼着爹爹拿我抵债!”
顿了一下,又哭着道:“谢郎君,我是街口董裁缝的女儿,以前经常和爹爹一起看你打马球,你不认得我了吗?”
谢子安球迷众多,又没和她说过话,自然不认得她,嘴里却道:“嗯,难怪瞧着面熟呢,你爹欠了他们多少钱?”
云鬓女子道:“二十缗。”
谢子安一咬牙,道:“好,我帮你还了,你们赶紧放了人家姑娘!”
围观人群轰然叫好,那些女球迷更是尖叫连连。
双辫男子冷冷道:“她爹已将她卖给我们了,要不要转卖给你,也要看我们愿不愿意。”
谢子安怒道:“岂有此理,你们这与强抢民女何异?若是不答应,咱们就衙门里说话罢!”
围观人群也纷纷叫嚷道:
“说的可不是吗?需知这里是长安,头顶之上,还有王法,你们休想欺负人!”
“龟儿子的,别以为你们纹些怪模怪样的东西,就可以吓唬人,我们码头运工可不怕你们!”
“小子,谢郎君认识长安衙门里的大官,识相的话就赶紧滚,不然让你们蹲牢子!”
双鬓男子哂笑道:“那好啊,咱们就去衙门里说话。”
话音刚落,一名围观汉子喊道:“我刚才在街北看到郝捕头他们在街边喝茶,你小子等着,我这就去喊他们过来!”
未过多久,那汉子果然领着一队衙役过来了。
谢子安上前与为首的捕头打了招呼,众人也跟着你一言我一语,将眼前情况说了。
那郝捕头约莫四十多岁,一张马脸,听了众人话后,朝双辫男子打量了一眼,忽然瞧见他手臂铜环,愣道:“你是胭脂虎的人?”
双辫男子点了点头,冷冷望着郝捕头。
郝捕头哈哈一笑,道:“这应该是个误会,谢老弟,人家毕竟先买下这女子,卖不卖确实由人家说了算,要不就算了吧。”
众人都没想到事情竟直转急下,心中好不憋闷。
然而,郝捕头在这一带极有威势,百姓们怕他比怕长安令更多,故而都只小声嘀咕,无人敢出来抱不平。
谢子安却道:“郝捕头,这些人明摆着欺压良善,您这样维护他们,有些说不过去吧?”
众人都有些吃惊,既为为谢子安的大胆喝彩,又隐隐有些担忧。
郝捕头面色一沉,不悦道:“本捕只是就事论事,什么叫维护他们?谢老弟这话说的不大妥当吧?”
李羽瞧到这里,知道指望这捕头是没用的了。
正要出面时,忽听一人冷冷道:“胭脂虎还真是手眼通天,连你们长安县的捕头,也需得卖他面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