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弼忽然道:“甚么都不做,等木桥做好,咱们就离开。”
李羽点了点头:“不错,该离开了。”
王韫秀惊愕的望着两人,道:“就这样离开吗?”
高华与李羽相处的较久,知道他另有盘算,遂同意道:“也好,其他的事去朔州再说。”
王韫秀见三人都这样说,也不好再反对。
此时已临近黄昏,四人并孙让一起出了石堡,和郭公子四人合力做木桥。后来,陈老丈也过来帮忙。
亥时正,众人回石堡休息,次日又忙了一上午,终于将木桥做好。
几名男丁将木桥立在悬崖边,朝着正前方松手,“嘭”的一声,木桥另一端落在悬崖对面。
木桥另一头的背面,楔着几根长铁钉,一头扎入对面土里,立时稳稳撼住。
再把这边钉上铁钉,木桥便稳当了。
郭公子、艾琳、曼莎急急通过木桥,逃也似地离去了。
李羽、高华与陈老丈在崖边说话。
陈老丈老眼微红,道:“自从我兄弟死后,老汉便一直想着为他报仇。我知道曹盖文是孙让朋友,便入府为奴,一直等着报仇的一天。”
高华道:“您老放心,王将军的事情解决后,我一定不会放过孙让!”
陈老丈微笑着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两支手弩,道:“这是我自己改良的手弩,比军营的家伙更快。”
又取出两个油布包,道:“这是老汉这几年调制的见血封喉毒药,配合手弩使用,足以防身!”
接着又掏出一个古朴的皮质刀鞘。
“这是我昨晚给血纹金刀做的刀鞘,这刀虽然锋利,但太过扎眼,用刀鞘遮一遮为好。”
再伸手往怀里掏,却掏了个空。
苦笑一声,道:“就这些了,你们……你们去吧!”
两人与他告了声别,通过木桥离去了。
悬崖对面,郭公子三人早已不见了,芥川守助也向李光弼告辞先行,只有王韫秀、李光弼和孙让候着。
几人寻回马,先让马在山坡饱吃了一顿后,方才朝下山的路前行。
沿着山道走了一阵,前方出现一条小溪。
李羽先将孙让遣到小溪下游百米处,不让他听到几人说话。
然后在溪边一块圆石头上坐下,朝李光弼道:“李将军,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李光弼也找了个地坐下,点头说:“也好。”
两女早等得急了,王韫秀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曹盖文为何不肯开口?”
李羽道:“其实曹盖文这几天所有的布置,都是为了最后那一盘棋。他希望将自己的处境,通过棋局告诉别人!”
高华道:“他甚么处境?”
李羽不答反问:“曹盖文有没有什么亲人?”
王韫秀愣了一下,正回想思索时,一旁的李光弼道:“曹盖文有个儿子,叫曹龙。几年前父子决裂,断绝了关系!”
“知道两人为何决裂吗?”李羽又问。
李光弼摇了摇头,道:“此事我也是听别人提过一次,曹盖文从不在外面提他这个儿子!”
王韫秀省悟过来,道:“曹盖文不愿开口,是因为曹龙的缘故?”
李羽点头道:“刚才那局棋行到后来,曹盖文有意制造大龙和小龙都危险的局面,然后舍大龙而保小龙,这就是他想让我们知道的!”
李光弼接口道:“大龙代表的是王大哥,小龙便是他儿子曹龙。他希望我们帮他保护儿子。如此,才会救王大哥!”
高华怔了一会,道:“他这也太煞费苦心了吧!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们?”
李羽面色一沉,道:“原因只有一个,他身边有李林甫耳目,倘若将此事告诉我们,无异于告诉李林甫他要反水!”
王韫秀眼中闪现杀机,道:“陈老丈不可能是李林甫的人,肯定是茗玉!”
“要不要回头杀了她?然后再找曹盖文问个清楚,他儿子到底有什么危险?!”高华提议道。
李羽道:“不可,茗玉若死了,李林甫便会认定曹盖文反水。他儿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曹盖文绝不会再开口!”
“一点不错,若非如此,老曹早就宰了那丫头了!”
王韫秀咬着牙道:“那咱们这就去朔州,将曹龙找出来,送到曹盖文身边,他总能开口了吧?”
高华想了想,道:“这事我和李兄去做就行了。你们身份敏感,若是牵涉其中,对王将军没有好处!”
李光弼叹了口气,道:“侄女,这事我们确实不益再掺和了,不然又会成为李林甫攻击王大哥的理由!”
王韫秀深吸一口气,道:“那好,我留在石堡保护曹盖文,孙让的话……”
“我把他带去军营。”李光弼接口。
李羽欣然道:“有你们保护着这两人,我们也能安心调查曹龙、对付裴晃。”
三人约定后,与王韫秀在山坡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