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前,水流忽然变大,将木桩打下石台,消失在瀑布中。
绳子像蛇一样,在地上“沙沙沙”游动不停。
高华还在发愣时,李羽急忙取出腰刀,朝绳子上砍了下去。
“嘣”的一声,绳子断为两截。
砍的时候有一股恐怖的拉拽之力,将李羽拉得向侧面摔倒,朝石台滚了过去。
高华并不笨,在李羽砍下绳子时,就想明白一切,忙将他死死拽住,拉了起来,说道:“咱们快回去瞧瞧,石堡一定出事了!”
当两人回到石堡外时,众人都围在王韫秀身边给她处理伤口。
陈老丈被绑了起来,孙让正在踢打他。
高华怒火中烧,上前便是一脚,将他踢飞五尺多远。
孙让爬起身,叫道:“你疯了,这人差点害死我了!你干嘛打我?”
高华冷冷道:“你本来就该死。”
李羽走到王韫秀身边,问起刚才情况,听完后,向陈老丈问:“曹堡主在哪?”
“我用淬了麻药的弩矢将他弄昏了,安置在小森林里。”陈老丈垂头丧气地道。
李羽和高华一起去小森林找到曹盖文,将他救回石堡。
然后,众人一起在石堡大厅审问陈老丈。
“是你杀了马康吗?”
“那个穿斗篷的也是你杀的吧?”
“刚才那根绳子是怎么回事?你养了甚么怪物不成?”
“孙某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谋害我?是谁派你来的?”
陈老丈不住冷笑,一言不发。
李羽在昏迷的曹盖文脸上撒了点水,后者总算醒了,茫然四顾,道:“出什么事了?”
郭公子冷笑道:“曹世伯,你养的好奴仆!”
高华道:“你嘴巴放干净点!甚么奴仆不奴仆?”
郭公子怒道:“你是不是在这里待久了,忘记我爹是谁了?”
高华不屑道:“只会靠爹的脓包,入不了本姑娘的眼!”
郭公子待要发作,被艾琳给扯住了。
她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早瞧出高华、王韫秀、李羽三人与李光弼认识,背景定不简单。
孙让指着陈老丈,朝王韫秀嚷道:“你差点被他害死了,也没话说吗?”
王韫秀没说话。
艾琳忽然道:“马康真是他杀的吗?他当时不是在堡内吗?到底怎么杀人的?”
“其实很简单,马康是他从堡内用弩矢射杀。只不过马康在死前,转了个身,所以看起来弩矢是从外窗射进来的!”李羽回答。
芥川守助道:“那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中箭就死,哪能转身?”
李羽从容道:“当然能,你们忘记了吗?那名突厥人也是中毒而死,他在死前,不也转了身?”
芥川守助哼了一声,又道:“就算如此,马康死前为何会转身?而且是向后转,一般来说,就算转身,也该向中箭的方向转过去吧?”
李羽道:“你们还记得血纹金刀的刀座旁边,有一块布吗?”
艾琳想了想,道:“好像是有一块。”
李羽道:“那块布周围还有四根木头,大约和刀座一般高,只要将木头立在四角,再盖上布,会怎么样?”
艾琳怔了一会,拍手道:“刀座就被遮住了!”
李羽道:“如此一来,刀座被完美遮住,马康进屋后,只会当布下面是个柜子,根本不会想到刀在这里!”
郭公子不解道:“可布后来还是被拉下来了,说明马康还是发现了刀座和金刀呀!”
李羽笑了笑,道:“刀座并不是马康发现的。他进屋后,四处寻找金刀所在。陈老丈敲完钟后,赶回门口,趁着他面朝镜子时,朝他射了一箭!”
“陈老丈事先在门口布置了根蚕丝线,那根线连着防灰布,当他射箭同时,也拉动蚕丝,将布扯了下来。”
“马康当时正盯着镜子,恰好透过镜子看到了血纹金刀,这才转身,让我们错以为他中箭方向是在外窗。”
“做完这一切后,陈老丈朝外窗射了一箭,留下一个孔洞。然后进入屋内,将蚕丝砍断。接着回到门口,大声呼喊!”
说完,李羽从袖中取出那截断了的蚕丝,道:“这便是我在陈老丈屋中发现的。”
众人见李羽说的合情合理,还有证据证明,齐齐看向陈老丈。
艾琳咬着牙道:“你要杀的既然是孙让,为何还要对马康下手?”
陈老丈终于开口了,叹道:“老头子既然奉老爷命看守血纹金刀,就不能让任何人将他偷走!”
郭公子瞥了曹盖文一眼,冷笑道:“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
芥川守助靠在一张桌子上,道:“就算马康是他杀的,他又怎么杀害穿斗篷的家伙?那家伙遇害时,他可一直在堡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