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第一个孩子是在六月出生的,一个男丁,如今已经三个多月大了,名子兴。他的出生,势必牵动大齐王国上下许多人的心思。尤其还是一名男丁,自然会与王国继承人的身份紧密联系起来。
但齐王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他立为太子,并对众多官员提出的立嫡立长之言,显得不置可否。若是有人再以立储事劝告齐王,但被齐王以幼儿未及长大,其后不知所能为由,拒绝再行讨论立储之事。
若说齐天不喜欢这个小小的婴孩,那倒也不是,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平常还是疼爱有加的。
“其实吧,作为一个国家最高统治者,需要学习和掌握的事务太多了。而且每个人的资质和能力也是各不相同的,贸然将一个他不擅长的事务或者职责推给他,不但对他本人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对一个国家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灾难。”齐天抱着自己第一个孩子,轻声对妻子罗玉茹说道:“所以,咱们以后得多生几个,为我们大齐王国挑一个最合适君王。”
罗玉茹虽然已身为人母,但听到丈夫如此直白地说要多生几个孩子,面上也是不经意地红了一下,不由横了齐天一眼。
可能是感受到母亲的不满,齐天怀中的婴儿开始挣动起来,两只小手轻轻的舞动,小腿也开始使劲地蹬着,嘴角张开,哇哇的哭了起来。
罗玉茹赶紧将孩子从齐天怀里接了过去,轻轻的晃动着手臂,嘴里哼着歌谣,安抚着婴儿。
“对了,那个苏禄国东王的小王爷今天送了好大一份厚礼过来,金银珠宝玉石,足足有两大箱。”将孩子再次哄睡着后,罗玉茹说道:“把东西送来后,还一个劲地向我告罪,说他初来汉洲,很多规矩都不懂,有僭越之事,纯属无心。”
“哦,那个小王爷有何僭越之事?”齐天有些好奇地问道。
“人家不是在建业外城靠近湖边的地方卖了十几亩地嘛,然后在上面盖了一大片房子。”罗玉茹笑着说道:“前些日子,他还将所有的房间窗户都换上了透明琉璃。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话,齐王宫的规模与他的府邸相比,是远远不如。他一个避难的他国王子,竟然享用方面,堪比王侯,是大大的僭越。那个小王爷估计是吓到了,今日午前便送了两大箱金银珠宝过来。”
“苏禄东王一系,国中掌权百年之久,家资积累盈万呀!”齐天笑着说道:“那个素帕估计是想在建业城再建一个曾经的苏禄东王府,若论其规模和豪奢程度,我们这个齐王府确实大大不如。”
“那这个小王爷盖的府邸,已然属于僭越。你待如何?”
“人家好歹是将苏禄搜刮来的钱财花在了我们汉洲本土,促进了我们大齐王国的经济流通,咱不至于为此砍了他,没收其财富吧。”齐天笑着说道:“而且,就让素帕为我大齐王国教育和卫生事业捐献一笔巨额资金嘛。”
“你打算将那两箱素帕送来的财物,以他的名义捐献给教育卫生部门?”罗玉茹惊讶地问道。
“我大齐王国普通民众尚不富裕,素帕如此豪奢,难免引起非议。若是,他向我大齐王国教育和卫生部门捐献一笔巨额资金,想必对他在建业城建立一个好的声名也是有所裨益的。”齐天说道:“不过,汉洲凋敝,民众尚苦,豪奢之风不可助长。还是要派人给他警示一番,勿要如此高调炫富。否则,易遭人嫉恨的!”
“不错,一个国家若是在初立时,就豪奢之风盛行,必定会腐蚀人心,阻碍发展。”罗玉茹若有所思地说道:“有些官员和曾经的汉洲元老,已经隐隐有安逸享乐的现象产生,夫君不可不查。”
“有人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可这需要有一个前提,个人道德素质的提升和社会环境的塑造。”齐天轻轻地叹道:“那些原有的汉洲元老,数年前不过是登州小卒,如何会去想太多。历经万难和重重生死,好容易在这汉洲开辟基地。如今安逸享受一番,倒也人之常情。不过,若是就此带偏了我汉洲风气,却也不可取。”
“寻个机会,得与他们沟通一二,并且,还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豪奢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