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那是成为自己的催命符吧?
那些乌合之众要是能征善战的话,岂能被宗泽捷足先登?
似乎看穿了赵构心中所想。
窦知章继续说道:“康王无须隐忧,实则宗泽也是仗了康王发布勤王之诏,又跟着徐国公才有了扬名立万的机会。”
“奈何,他运气太好。”
“金军退却之后,他被陛下单独召见,不,陛下甚至顾不上吃饭,策马扬鞭去汴梁城外迎接,这样的礼遇,前所未有啊。”
“而徐国公呢?却被陛下赏赐了一套宅院,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兵权。”
“这一下子,就相当于陛下给康王卸掉了文武双翼。”
“如今康王在宫内思绪复杂,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得熬多久……” 窦知章点到为止。
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就没有继续说出剩下的忌讳之言。
然而,赵构本身就非常郁闷。
如今也正好找到一个解闷的人,便佯装自己不是很懂事的样子,露出天真无害的表情,问道:“窦大人,你说这话是几个意思?”
窦知章索性不再遮掩,从椅子上站起来,躬身拜礼道:“如今徐国公被卸了兵权,康王自然也就成了孤家寡人,下官觉得,宗泽能在河北屡战屡胜,离不开北京城那二十万大军对金人的牵制。”
“可是,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陛下确实赏罚有失偏颇。”
“现在那个老迈的宗泽大红大紫,手里拥有河北十五万精兵,麾下更有岳飞那样的年轻将领也是被陛下提拔的。”
“而康王跟国公呢?如此稍一比较,下官就为康王感到惋惜。”
“哼!”
赵构冷冷的瞥了一眼窦知章。
沉声说道:“陛下雄才大略,英明神武,怎么到了你口里,就成为昏聩之人?你可知,此言会让你招致大祸。”
赵构可以加重语气说出最后两个字。
窦知章知道赵构在跟自己装清纯人设呢。
所以他也配合赵构的演出,急忙故作惶恐的躬身道:“下官失言,还望康王责罚。”
“罢了,本王念你这是初犯,就不责罚你了。”
“但是以后你务必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小心祸从口出。”
“多谢康王教诲,下官必定一日三省。”
“唉,好了,你也无需自责了。”
赵构冗杂的吁了口气。
神色复杂的看着窦知章,说道:“其实有一点你也说对了。那就是本王一心想着为朝廷效力,实在不愿意在宫廷大内消耗清纯,本王还年轻,目前我大宋正在用人之际,本王想为陛下做点事情。”
“康王,您要是这样想,那就对了。”
“康王无需担心,下官觉得您为国效力的机会马上就来了。”
听闻此言,赵构眼睛豁然一亮:“怎么说?”
窦知章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更是按捺着窃喜说道:“康王,下官以为您的机会就在北方。”
“你说北京城吗?”
“不,北京城只是您麾下的一个权力地点,真正的是河北军镇。”
听到这里,赵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神色复杂的叹道:“你切莫逗笑本王,如今宗泽老将军是陛下委任在河北的大将。”
“机会就在这儿啊康王殿下。”
窦知章摆出一副为君分忧的舔狗模样,说道:“那个老宗泽今年已经七十六了,他活的时间不多了。尤其是今年半年之内,北方防线吃紧。”
“那么大的工作量压在他一个老家伙身上,断然难以久持。”
“相信用不了两个月,他就会操劳长辞了。”
“康王殿下试想一下,那时候河北无大将,更没有调度大军的统帅。陛下除了会安排康王去统筹北方大军,还有被的人选吗?”
赵构听的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