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没错,眼下金贼围我朝上京,我们势必要付出鲜血与生命。”
“老夫主张抗金,做梦也想将金贼打残,打回他们的老家。”
“可是,战争不是儿戏,如今金贼的野战实力还是非常强悍的。所以,我们既然要战,也得避其锋芒,从其他方面找机会。”
“总而言之,现在勤王大军还有朝廷的官军,尤其是西路军他们必然会不顾一切的冲击金人的防线。”
“到了我们这里,我们就需要在背后牵制金人,缓解西路军的压力。”
“不过,我们既要打牵制,还要打反制。”
宗泽显然对岳飞极为认可,否则也不会滔滔不绝的陈述自己的心得。
尤其是在岳飞的身上,让宗泽看到了五十多年前的自己。
岳飞听的出神。
这时,宗泽再次说道:“岳飞,你还得注意一个问题。”
“末将谨听将军指教。”
“对付金贼,不要一味的跟他们打正面,更不要经常在野外作战。”
“老夫肯定你的马上功夫确实很俊,但战争终归不是一味的在荒野上厮杀!更不是平原上的骑兵对冲,那只是战争的一小部分。”
“如今我大宋势若,即便解除了汴梁之围,也会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处于我弱敌强的状态。”
“到时候我们最先要用到的就是守城跟攻城。”
“我们既要守住宋朝现有的城池,也还打回金贼抢走的城池。”
“而拱手转换,城池布阵,甚至是调遣各类兵种,对敌军形成克制,才是你眼下最需要钻研的。”
“此外,治军如同交朋友一样,一定要做到赏罚分明,慈不掌军。”
“将军吃饭教诲,末将终身不敢忘!”
“好好干,老夫看好你,真的看好你。”宗泽意味深长的起身,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本兵书交给岳飞……
次日一早!
宗泽尚在小憩,账外便传来哨探的声音。
宗泽没有独自一人共享这个情报。
因为这段时间,几乎前线的哨兵传递回来的每一条情报,都事关军情。
是以,宗泽立刻吩咐岳飞传义军本部所有将领到大账内议事。
“将军,我军哨探已经探明,一支金军铁骑昨夜已经渡河,目前他们正快速往我军驻地挺进。”
宗泽听闻,目光露出惊讶之意。
“你可曾看的清楚?那金军都是铁骑?”
“大部分是骑兵,少部分步兵也都配置了甲胄。”
“当时距离尚远……”
“好,你且下去歇息。”
宗泽素来待人友善,尤其是对待下面的士兵,如同待己之子。
这个时候,宗泽义军所部的二把手王聪便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没有跟宗泽合并之前,确实有恐金症。
不过十三连胜的气势已经彻底将他治好了。
王聪说道:“宗老将军,我等应集结兵马,灭了那金贼!”
“万万不可,此番那支金军可都是铁骑,必然围攻汴梁城的精锐。”
“我军之前打的都是金军,却不是精锐。据我们的情报,这一次的金军连步兵都披戴着甲胄,即便人少,也断然不能小觑。”
“再者,我军这个月以来,一直都在征战,现在已是人困马乏,此时对上那些铁骑,岂不是以己之短克敌之长?”
“那我们又该作何?固守此地?”
“守不得了。”
“这里没有天险,四周更是一马平川,最适合金贼的骑兵冲锋作战。”
宗泽快速的分析着局势。
王聪郁闷道:“打也不打,守也不守,那怎么办?”
“撤!”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