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心中却更加忍俊不禁。
看来他这位名义上的八弟看过的话本也不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等绿林好汉惯用的词都说出来了。
不过现在是赵襄齐的表演时间,他也没有开口打断。
帝辛和裕王府的人淡定,但有些人可就淡定不了了。
芦淞看着站在帝辛身边的健硕身影,眼神中露出惊讶。
“齐王殿下……”
除了裕王殿下,齐王殿下居然也来了。
田荣也是面色微微一变,心中暗道不妙。
其实也怪不得两人。
这半年的时间,赵襄齐可不是白费的,每日卯时之前到达裕王府也不是为了补觉。
在曾弘深那非常人能忍受的锻炼强度之下,赵襄齐早已脱胎换骨。
几乎半年都没有间断过的训练下,如今的赵襄齐,早已不是那个走两步路就会喘气的大胖子,一身健硕的肌肉完全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而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赵襄齐除了裕王府,哪里都没有去过。
从裕王府到齐王府的路上,他又一直坐在轿子里,除了在裕王府门口下轿的时候,他从未在齐王府和裕王府之外的人面前露出脸。
当然,以裕王府门前被安插的那些探子,齐王变化后的形象早已落入了背后各自主子的书桌上。
然而先不说消息的来源,这点小事也不会有人专门拿出来到处宣传。
半年之前,在京城几乎人尽皆知的齐王殿下,如今若是没有得到提醒,却没有几个人当面能够认出来。
再加上赵襄齐虽然刚才在驿馆门口自报了身份,但是当时门口也只有两个守卫。
如今一个守卫仍然在岗位上,另一个却被抓做了带路党,除了回答帝辛的问话之后基本上没有开过口。
于是就导致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除了帝辛和一同来的裕王府的人,以及刚刚被帝辛收下的卫池清,在场居然没有人知道这次一共是来了两位王爷。
这一点就算帝辛之前都没有算计到。
被禁足在裕王府的帝辛,可不知道这些细节。
他只是在发现了芦淞等人的表现后,顺水推舟了一把。
而现在就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赵襄齐突然的自曝身份,毫无疑问打了琉球使团一个措手不及。
不止是琉球使团。
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在场所有使团的人变了脸色。
“呸!”
赵襄齐啐了一声后,怒气冲冲地说道:“半年之前,我五哥归京的途上,便遭到了你们这些蛮夷的刺杀。”
“五哥当时念在你们这些蛮夷使团千里迢迢来京城谈判,所以不曾将此事说出,却没想到你们不仅不思感激,还变本加厉,在京城再次刺杀我五哥。”
他可不管之前帝辛和田荣谈了什么,不仅一口一个蛮夷,言语间更是认定了昨天的刺杀就是这些使团策划的。
而更让这些使团之人脸上变色的,则是赵襄齐提到的半年之前的追杀一事。
除了如回纥使团这样的少部分之外,大部分使团对于此事都知晓一二——或者说那次的刺杀本就有他们的部分策划在内。
若是在之前这件事被捅出来也就罢了。
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裕王就算将这件事捅出来也影响不了什么。
但是在这个时间点捅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