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和也停在儿子的房门口,在关住门的那一刹那,迹部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抽搐痉挛。
终于明白了爷爷为什么不打算将她送入警局,我的母亲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
莉柯从小经受的一切原来都是我父母造成的!啊啊!!!!!
迹部努力地让自己的躯干绷直以克服痉软,结果越来越严重,最终只能放弃,缓慢地让自己平复下来。
她这些年到底干了多少我跟父亲不知道的事情?莉柯有什么错?我原以为是因为莉柯之前放在迹部公司的谣言导致母亲的记恨,现在看来是从姑姑还在的时候就记恨上了。
她做这些事情,有没有想过我要怎么面对莉柯,我这世界上唯一的堂妹。
她可能就只是想着夺家产了吧,爷爷奶奶都还在,家产怎么分配关她何事?
过了许久,迹部终于平息了体内的羞愧与愤怒。
他靠着床脚缓缓地坐了起来:我可不能被这些事情打倒,爷爷利用莉柯做那些危险的事情,身为她的堂哥我当然要挡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受伤害。
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他们估计也不会让我去公司面对那些人,只能经常往莉柯那边跑了。
在母亲背着我们做下那些事情后,迹部集团的掌舵人身份,我哪里还有资格继承。
“迹部家的问题解决后,我们就去九州吧。”在书房里的莉柯给手冢通着电话。
“是公司那边解决?”手冢觉得不可思议。
“不,公司那边解决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我只管迹部的心态平稳吧。他母亲的真面目被撕开了,我们总不能放任他一个人不管。毕竟是温室的花朵,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来说还是比较脆弱的。”
“好。”手冢笑了起来:“今天早点睡,我明天早点过去。”
“嗯。”莉柯挂断了电话,让入江推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了地下室,迹部真优醒了过来。
“居然在这里过了两天了。”真优躺在床上用胳膊挡住眼睛的视线,让自己慢慢适应早晨的光线:“今天迹部和也会过来找我吗?”
门口早已醒来看守她的人也不会帮忙传信,她只能自己说给自己听。
不一会儿,就听见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原来是迹部景吾早早地坐了车到海马别墅去了。
这儿子,怎么叫都不听呢?
她在地下室里气得呕血,自从莉柯第一次出现在日本后,自己反复灌输莉柯这死丫头不是来跟他当堂兄妹,而是来争夺家产的。
现在却越发地往那边跑得勤了,也不知道那死丫头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所有的通讯工具都被没收了,现在也没办法通知外面的人跟踪探查那死丫头的位置。
这时,地下室的门开了,迹部和也走了进来。
他冷漠的神情让真优恍惚间以为是个陌生人,她淡淡地坐在床上,等着来人开口。
两人就这样相持了半个小时,等管家走进来告知上班的车辆以及需要准备的事项安排妥当时,迹部和也又默默地退了出去,地下室的门重新锁上了。
他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还是对自己过去将近20年情感的否定?
总之,他得说些什么吧!可是偏偏他就没说,视若无睹地退了出去,照常去公司上班。
迹部和也,你把我这几十年的付出当什么了?
她像怨妇一样控诉着丈夫的冷酷无情。可是她偏偏忘记了,正是自己所做的一切,毁掉了昔日和美的家庭。
此时的真优又可悲又可气,靠近地下室窗户边的管家默默听着她的埋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渐渐地,她发牢骚累了,开始躺在床上大口喘气。管家让人拿了早餐进去,并吩咐送餐的人不能与她过多交谈,无奈的她只能拿着餐盘撒气。
她抬头向窗户望去,管家正默默地盯着她早餐。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疯狂的跑向窗子边:“还要关我多久,为什么不送我进监狱?”
“被关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管家讽刺道:“也是,我们的夫人是最喜欢跟外界交流发邮件的,现在没收了电脑和手机,自然是受不了了。不过你倒是想得痛快,居然想着进监狱?迹部少爷有个污点的母亲,他如何继承迹部集团?股东就能踩他一脚。原本想着你是一心想要他继承家产的,可是现在他还是合格的继承人吗?”
管家将迹部忠一的话带到后,一声不响地离开了,留下真优一人琢磨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