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骑马步兵也纷纷效仿,弃马步战,他们挥舞着锋利长刀将明军长矛斩断,怒吼着意欲与明军贴身肉棒,但苏辞哪里会如他们的意,在他们奋力劈砍刺来的长矛之际,躲在方阵内的鸟铳手纷纷射击,如此近距离的射击即便是清军皆身着三层重甲,仍然无法抵挡弹丸的穿透。
在一道道枪声中,数十名满洲兵的身上都出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洞孔,他们怒吼着,不甘地跪倒在地,或是被长矛顺势刺穿身躯,饮恨西北。
苏辞临时组成的方阵虽然不是正宗的,但在应对满洲兵的时候还是能够起到作用,长矛兵不断向身前的敌人刺杀,让他们无法近身肉搏,而鸟铳手趁机近距离射杀,满洲兵一时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扎尔布的确进退两难了,他面前的明军虽然装备的只是三米长的长矛,但这短短三米的距离给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有如天堑一般,想要向前一步,明军的长矛和鸟铳随时都会往他身上招呼,想要后退,明军也同样不会给他顺利离开的机会。
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三百满洲兵就损失了近百人,扎尔布一边斩断朝自己刺来的长矛,一边对着身后的部下用满语高声喊道:“退出去!从侧翼包围过去,汉狗在近战中是无法战胜我们的——”
他话音未落,额头上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小血孔,扎尔布双眼圆瞪,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一发从前面射来的弹丸贯穿了他的头骨,将他头骨内的脑组织搅成一团烂糊,随后扎尔布那庞大的身躯仰面重重倒下,溅起一片尘土。
“呸,哪里来的狗鞑子,尽在那里狺狺狂吠。”
队列中,一名鸟铳手鄙夷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嘴里低声骂道,随后并没有为自己射杀一员满洲协领而感到自得,而是将鸟铳立在身前,继续装填弹药。
扎尔布一死,剩余的满洲兵皆陷入了恐慌之中,扎尔布可是他们中的一员巴图鲁,能够获此封号之人,无一不是骁勇善战之人,他的手上至少沾染了上百名汉人的鲜血,可如今居然死在了一枚小小的弹丸之下。
虽然恐慌,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失了阵脚,而是有序交替着向后撤退,又阵亡了数十人后,他们才终于撤了出来,惊魂未定地看着还在装填弹药的明军鸟铳手,也顾不上回去抢回袍泽的尸体了,转身就要骑马撤退,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
而另一边,张国俊与左云龙在与明军的交锋中始终占不到便宜,又眼见那帮明军“炮灰”从侧翼围了过来,生怕陷入明军的包围之中,连忙吹响撤退号角,赶在惩戒营得逞之前撤出了大半。
可随后,他们撤退时就遭到了“极轻装”的惩戒营的追击,这帮惩戒营在过去那低人一等的待遇中已经受够了,眼下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能够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哪里还会放过他们。
于是,惩戒营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又像是饿了好几天看见一头肥羊的饿狼,朝着撤退的清军猛追狠打,这些清军自从降清以后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当场就被打懵了。
他们看着那如狼似虎的敌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了畏惧之心,也顾不上结阵迎敌了,纷纷慌忙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