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这是他和顾枫第三次见面，第三次见面的时候聊这个话题，郭老师觉得一点都不唐突，并且，以顾枫的智商，也早就该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聪明人之间说话，不需要弯弯绕绕。
“其实我们学校一直密切关注这届的cmc，简单说来就是，最顶级的学府只招收最优秀的学生。而你顾枫，是这一次cmc中唯一的一位满分选手，符合我们水木的招生标准，特招标准。
所以，你决定和我们水木大学签约了吗？”
一上来就直接聊签约的事，郭老师，您是认真的吗？
果然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招生办就是这么霸道啊。
顾枫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啊，我已经在三川大学就读了，暂时还不打算转校啊，特招恐怕不适合我吧？”
“咳咳。”
郭老师咳嗽了两声，“我纠正一下我的说辞，就是可以给你保研的机会，我相信你应该是要准备考研究生的吧？”
“嗯，确实是准备考研究生。”
顾枫诚实说道，“但是…”
郭老师眉头微微蹙起：“但是什么？”
顾枫挠了挠头发，说道：“我对水木大学不是很了解，还是想听听我们领队李教授的意见，他是数学专家，应该比我懂得多。”
这种时候就把锅甩给李教授好了，总之李教授也不在现场。
郭老师愣了愣，觉得顾枫这是在和自己打太极，考虑到燕京大学招生办卢主任已经找顾枫聊过天了，郭老师有一种危机感。
莫非是燕京大学开出的条件太诱人？
不行，看来得放大招。
郭老师招生号称不会放过一个人才，最重要的是不要流出一个人才到隔壁院校。
两边学校的竞争实际上就是人才的竞争，所以决不能便宜了隔壁。
“顾枫同学，我们学校有最一流的师资教育和科研平台，如果你进入我们学校深造，就有机会接触到国家级的研究项目。”
饼一定要画得又大又圆。
郭老师继续说道，
“当然，国家助学金、国家奖学金、研究基金什么的都是辅助，我会在签约条例上写清楚，到时候你可以一条条仔细看，我们水木从来不会亏待人才，从我们学校走出去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国家栋梁之才，上到科学家，下到世界五百强高管，未来都是一片光明的。”
郭老师说话时脸上都透着优雅的自信，仿佛这是血脉的传承。
“不瞒你说，每年想进入我们学校的孩子如同过江之鲫，多不甚数，大家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最终都未能如愿，不得已去了隔壁的学校。”
郭老师优雅地端起咖啡，在夸赞自家学校优秀的时候，无形之中就踩了隔壁学校一脚。
言外之意就是，我们学校不要的，最后都被隔壁捡回去了。
顾枫也端起摩卡，小勺子在杯子中晃啊晃，搅啊搅，缓缓说道，
“隔壁学校是哪所啊？”
“不重要，总之他们没有水木大学好。”
郭老师此刻有种会当凌绝顶的气场，他有这个底气，因为他是水木大学的招生负责人，对水木大学也绝对自信。
顾枫微微颔首，其实被郭老师说得已经有些心动了。
郭老师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与优雅气质，再加上强大的画饼能力，让顾枫觉得卢主任略输一筹。
不过卢主任更加务实一些，给人踏实的感觉。
“郭老师，如果我们签约了，之后我又被其他大学录取了，那该怎么办？能毁约不？毁约要赔多少钱？”
顾枫问道。
“全夏国有比水木更好的大学？”
郭老师他摇摇头笑了，越想越可笑，这是他这些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顾枫的学霸身份，一个写过这么多篇sci论文的人怎么能不知道水木和其他学校的差距？
“啊，郭老师，我记得全球大学综合排名榜，第一哈佛，第二麻省理工，第三斯坦福，第四伯克利，第五加州理工，第六牛津，第七剑桥，第八普林斯顿，第九耶鲁，第十哥伦比亚大学。郭老师，请问水木全球排名第几？”
顾枫突然问道，郭老师猝不及防。
想不到顾枫的眼界已经投到国外去了，这是想要考出过门吗？
郭老师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缓缓对顾枫这个杠精说道，
“以前大家都觉得国外好，是因为新闻媒体不发达，网络不发达，现在不一样了，通过网络通过媒体，大家都知道国外是什么样，要真比较起来，那些发达国家未必能比得上我们的整体生活水平，再加上不限枪，国外又乱又危险，尤其是美英，帝国主义的腐朽堕落无边，他们的内部矛盾已遍及各个领域，包括教育界。顾枫同学，伟大的祖国才是最适合你成材的地方。”
顾枫缓缓点头，“好的，郭老师，我会慎重考虑的，并且回去问问我们领队李教授的意见。”
郭老师微微一愣，我们水木大学招人啥时候也变得这么难了？这还真是一块硬骨头，回去得赶紧找上级汇报。
顾枫回到了酒店，与李教授和柳白霖碰头。
柳白霖这个苦逼，一到关键时刻就发烧的毛病似乎是改不了了，也只能恭喜顾枫取得了满分的好成绩。
但是顾枫看得出来，他其实没有多沮丧，最多就是遗憾没有做到高难度考题。
顾枫给李教授讲了一遍两个学校招生办提出的条件，希望教授给他做做参谋。
虽然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考研燕京大学，但水木感觉也不错，主要是因为很多国家级的项目可以接触，距离自己科学家的梦想又近一步。
李教授摸了摸下巴，说道：“燕京大学理科好，水木工科好，如果你还是想继续朝着数学方面深造，建议选择燕京大学。”
“好，谢谢教授。”
“小枫啊，真不错。”
李教授欣慰地拍了拍顾枫的肩膀，不仅仅是因为他为学校拿到了名次，还因为这种大事，顾枫也找自己商量，证明顾枫是真的把他当做了尊敬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