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安抚住情绪焦虑的李四儿后,玉柱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边厢,秀云早就从杏蕊的嘴里,得知了行宫里发生的事儿。
见了玉柱后,秀云就有些担忧的问男人:“爷,您带了无数的财宝回来,应该怎么处置?”
玉柱心里明白,秀云是担心,捞回来的横财,会惹事儿。
“无妨的,已经在皇上那里,过了明路。”
玉柱很久没见着秀云了,见她出了月子后,身材更胜以往,不由来了情绪,直接把她拖进了浴桶里。
如今,宫里已经改了规矩,辰初上衙。也就是说,早上七点整之前,玉柱必须到南书房里去坐班。
清晨,玉柱依旧是坐轿出门。不过,他不能再走神武门了,而要绕道去西华门,才能进宫。
玉柱到西华门的时候,正好碰见马齐下轿。
规矩就是规矩,玉柱就走过去,想给马齐行礼。
但是,马齐明明看见了玉柱,却只当没有看见似的,转身就朝宫门那边走去。
玉柱被马齐的护卫们,挡住了去路,只得停下脚步。
马齐不是南书房行走,他是来参加御门听政的。
验腰牌的时候,守门的二等虾哈着腰,待玉柱格外的亲热。
“哟,玉大人来了呀,里边请。”
这位二等虾,话说的很客气,该搜身的时候,可丝毫也没有含糊。
玉柱进了南书房之后,先去拜见了今日轮值的李光地。
李光地抚须微笑道:“玔卿,咱们又见面了?”
玉柱也微微一笑,拱了拱手,恭敬的说:“有幸再次当面聆听您的教诲,门生不胜荣幸。”
李光地望着冉冉升起的弟子,心里多少有些得意,玉柱又回来了南书房,就等于是他也多了个好帮手。
再怎么说,玉柱也是李光地亲点的乡试解元,妥妥的李氏门生,半个自己人呢。
“玔卿啊,你没在的这些日子里,南书房改了规矩,每位行走的身边,都要配一名帮手,搭配着替皇上办差。”李光地介绍了一番新规矩之后,把张廷玉叫了过来。
“衡臣,你以后就跟着玔卿一起办差了,务必要配合好啊,明白么?”李光地这话一说出口,张廷玉不由暗暗叫苦不迭。
以前,张廷玉暗中下绊子,阴过玉柱不少次了。
谁曾想,风水轮流转,玉柱不仅又回来了,还成了张廷玉的顶头上司。
张廷玉依旧穿着四品官服,可是,他的底子却一直是七品的翰林院检讨罢了。
如今的玉柱,虽然排名于所有南书房大臣之后,但是,他这个学习行走,也是行走,名正言顺的储相也!
南书房里,还是老样子。
但是,玉柱就不同了。学习行走的南书房大臣,也是大臣,只是资历尚浅罢了。
所以,玉柱的桌椅,被安排在了当值大臣李光地的旁边,两张书案相距不足六尺。
区别就在于,李光地的座位,正对着南书房的门。
而玉柱因为地位较低,资历甚浅的缘故,他的书案只能侧着摆了。
刚才,李光地介绍过了,张廷玉写的奏折节略,都必须经他过目,才能递进乾清宫里,呈给皇帝御览。
玉柱心里很清楚,张廷玉不是一般人,他很有水平,也很精明。
不然的话,康熙一废太子之后,满朝的满洲亲贵都推举老八当太子,偏偏张廷玉第一个站出来,提议复立太子胤礽。
这是何等了得的政治见识和段位?
在一般的公事上,不仅难为不住张廷玉,反而枉做小人,智者所不为也!
所以,张廷玉来交节略的时候,玉柱端起茶盏,笑眯眯的说:“衡臣你办事,我是放心的。”这也是真心话。
从康熙三十九年起,张廷玉就进了南书房。但是,一直到乾隆十五年的几十年间,权倾朝野的张廷玉,从未犯过大错。
乾隆十五年,张廷玉以老病乞休,却因屡屡提及配享太庙之事,惹怒了乾隆。
昏了头的张廷玉,被整得丢官罢爵,贬回家乡桐城之后,沉默了好几年,没说过一句话。
卯时七刻半,乾清宫里传出消息,皇帝即将驾临御门。
玉柱便跟在李光地的身后,一起去了乾清门里。
再次参加御门听政的玉柱,已经不是当日之小不点了,而是响当当的储相也!
康熙那可是老政客了,处理政务和军务,异常之娴熟。
只是,就在即将散朝之前,镇国公景熙忽然出班跪奏,“皇上,奴才以为国不可一日无储君,恭请皇上早立新太子。”
玉柱一听这话,当即把头一低,死盯着脚上的靴尖,再不肯抬头了。
嘿嘿,康熙啊,逼宫的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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