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
李抗战骑着自行车朝着密云方向而去。
沙场水库,距密云二十公里,水深三十五米。
湖面宽阔洁净,岸边的沙很细。
周边的山势不高,坡度平缓,植被茂密,野生鸟类繁多。
水里多的是黑鱼,鲶鱼。
李抗战偷偷的下了水,还用之前的木筏。
电鱼的过程不多阐述,否则有水字数的嫌疑。
从日升到日落,李抗战忙活了一天,直到天色暗下来。
他不得不停下,他一直憋着一口气,才从早上一直咬牙坚持到了晚上。
这会儿,这口气卸掉,整个人疲惫极了。
可夜深露水重,李抗战进入了随身仓库。
看着不知凡几,堆成小山的鲜鱼,他笑了。
大几千块就这么到手了,肚子饿的咕咕直响。
李抗战决定今晚回家,明天换个地方,总不能逮着一个地方可劲薅羊毛。
等他到家之后,总感觉屋子里少了点什么。
左瞧瞧,右看看,发现自己的唱机没了。
顿时,李抗战觉得家里招贼了。
不过,冷静一想,门锁好好的,不像是招贼的样子。
妹妹手里有自己的钥匙,去隔壁一瞧,唱机果然在她的屋子里。
李抗战摇头,这丫头,果然是蓄谋已久。
李抗战回屋煮了点粥,对付了一口。
大半夜的,李抗战也懒得弄,可这粥刚吃到嘴里傻柱就来敲门了。
“师父,看你屋里亮着灯,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大晚上有事?”
傻柱点头:“谢三叔进城了。”
李抗战:“这么快?”
傻柱感慨道:“是啊,这才一天一夜的功夫!”
李抗战唏哩呼噜把粥喝下去,抹抹嘴:“走,去瞧瞧、”
李抗战没力气骑车了,傻柱骑车载着他。
几辆马车,驴车,骡子车,一字排开。
李抗战跟傻柱进入小院:“叔,您来了。”
谢三旺:“乡亲们听了消息,连地里的活都不干了·······”
李抗战看着鸡蛋,家禽,还有用竹筐装着的鱼,不禁感叹,还是人多力量大啊。
“柱子,给大家伙弄点吃的。”
谢三旺:“别忙活了,东西交给你我就先回去了。”
“大家伙还在家里等着呢。”
李抗战:“那成,我就不跟你们外道了,明天我让柱子把钱给你们送过去。”
谢三旺:“不着急,大家伙干劲十足,明天我带人再来一趟。”
李抗战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仅有的几百块钱。
“三叔,这钱你先拿着,回去先给大家伙分一分,总得让乡亲们先乐呵乐呵。”
这次谢三旺没拒绝:“行,我替大家伙谢谢你。”
谢三旺想着李抗战跟自己闺女的事儿,但有些话他也没法说出口,张张嘴:“那我们先回去了。”
李抗战不担心他们,因为谢三旺带着民兵呢,谁敢劫道?
更何况,谢三旺是公社书记,出门肯定写了介绍信。
计划没有变化快,李抗战第二的电鱼计划搁浅了。
早上,李抗战把自己电的鱼卖给了厂里。
再次收获六千块。
得知还有物资,杨厂长就拍板决定让厂里工人加班。
只要自愿加班的厂里晚上提供一顿夜餐,周日加班的,中午改善伙食。
厂里借了冰工厂的一个订单,杨厂长正愁如何调动工人的积极性呢。
他这也算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李抗战正跟杨厂长聊天呢,工会的人来了。
杨厂长一看工会人的人就忍不住,扶着头,不过还是给打发走了。
李抗战要走,杨厂长给留下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厂里有一批破旧的工作服,工会的人想让后勤给厂里采购一批新工装,可咱们是万人大厂,采购一次可不是小数目!”
李抗战心想,一人一套起码都得几十万了,这年月的几十万听着都吓人。
“厂长,我能看看咱们厂里仓里,那些破旧的工装吗?”
杨厂长不解:“破破烂烂的有什么可瞧的?”
李抗战嘿嘿一笑:“厂长,没准能变废为宝呢?”
杨厂长笑了:“行,既然你有想法,我肯定支持你,不然放仓里最后也都发霉,或者被老叔磕了。”
李抗战去了仓库,入眼望去,看到堆积如山的旧工作服,不少都已经洗的发白,褪了颜色,还有不少带着窟窿眼,补丁的。
但他发现也有不少还能继续穿的,这要是换成别的小厂,带补丁,有窟窿眼,洗掉色,这些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这也就是轧钢厂是万人大厂,福利好,给大家养的娇气了。
在乡下带补丁的人们都穿不上呢。
李抗战心里有了计较,给了看仓亏的两包烟,他挑了两身旧工装拿走了。
其实不给烟也行,但李抗战不想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两包烟几毛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用两包烟与人交好的事儿,李抗战很乐意去做。
不为别的,能在轧钢厂看仓里的,要是跟厂里领导没关系,鬼都不信。
中午吃饭,李抗美找哥哥要钱。
“哥,我们学校组织去看电影。”
李抗战很大方的给了一块钱:“剩下的买点零嘴。”
自己这个妹妹除了干预自己的感情,其他的都挺好。
小孩子嘛,能够理解,她是怕自己找了媳妇会不要她,认为自己要是娶了何雨水,她以后还能享受哥哥的宠爱。
因为何雨水对她好,护着她。
跑题了。
下午,李抗战去了百货商场,花了三块钱买了一个蚊帐。
蚊帐不贵,但要票。
李抗战是去鸽子市找票贩子买的票,上面还印着商业局的印章,写着遗失不补,过期作废。
有效日期三个月。
接着去买了几箱山海关汽水,当然,瓶子是留了押金的。
不过身怀巨款的李抗战根本不在意这点小钱。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下了班,李抗战载着妹妹跟傻柱一起回家。
齐招娣买了而今水豆腐。
李抗战:“柱子,做个鸡刨豆腐吧,下饭。”
傻柱:“成,我在炸个花生米,炝个土豆丝,晚上喝点凉啤酒。”
傻柱把啤酒用凉水镇上,李抗战回屋把汽水从仓库里拿出来几瓶。
他不能一次性拿太对,不然几个孩子竟惦记汽水,哪还有心思吃饭!
吃饭的时候,李抗战跟傻柱都没砰白酒,生怕喝酒误事,喝点啤酒解解渴。
吃过饭俩人就走了。
傻柱不断的用蒲扇扇风,嘴里嚷嚷着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