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黑着脸,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向死太监,只听晨光在他身后说:
“我还没看过太监的下边长什么样子呢。”
正蹲下来准备查验的沈润闻言,差点跌倒,额角的青筋跳得更厉害,他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她,最后咬着牙说道:
“没什么好看的……你离远点!”
晨光撇了撇嘴。
沈润以极快的速度查验了一番,确定了对方确实是太监,将袍子盖回去,转身,对着目露询问的晨光点了一下头,他的脸黑得像锅底。
晨光走到北侧关闭着的铁门前,铁门两旁摆着金属大缸,她往缸里瞧了一眼,发现是灯油,这个时候沈润已经找到能够打开铁门的拉手,就嵌在金属大缸背后的石壁里。
“会不会关在这扇门后面?”他问。
晨光正在瞧灯油,闻言,向周围张望了一圈,漫不经心地说:
“可能吧,这儿就这一扇门了。”
沈润便拉下石壁上的拉手。
铁链在石壁间移动的声音响起,不久,铁门向上缓缓拉开,然而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被囚禁的游人们,密密麻麻的毒虫在铁门开启的一刻如蒙大赦,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黑色的硬壳虫,拇指盖大小,触角坚硬;多毛的蠕虫,被毛浓密,一蛹一蛹地向前爬行;多足的长虫,每条足有三寸长,又长又细,混迹在虫潮之中,呈现暗红色;毒蝎卷着毒尾狂奔,如海浪般往外涌,而比它们更快的是把它们当做平地的毒蛇,许许多多的毒蛇蠕动在由毒虫铺就的地面上,飞快蛇行。五颜六色的毒蛇吐着信子,与巨大的黑色蜥蜴纠缠着、交扭着、互相撕咬着。
沈润看到多条毒蛇在相互吞噬,头咬住尾,尾卷住头,头咬住头,挣扎着、啃食着,堆在一起,而在它们的蛇身上,各色毒虫飞快地移动着,他后来才明白过来,那些毒虫也是在啃噬,它们想要用小小的身体去吞噬比它们的体型庞大数倍的毒蛇。
这场面令人头皮发麻,这么多毒物堆在一起,迅速将石洞占领,几乎将石洞里的石壁全都覆盖住,密密层层,是个人都会觉得恶心。仿佛飓风过境,那些毒虫毒蛇以极快的速度爬到死尸上,很快,毒性强大的死尸便被啃咬得一干二净,连骨渣都不剩。
这画面真是蔚为壮观,晨光眨巴了两下眼睛,对着沈润轻叹:
“你的手气好差!”
沈润差一点吐出来,他的脸色很难看。
晨光盯着他青白交错的脸,这时候沈润才发现那些剧毒的生物虽然爬满了石洞,接近晨光时却都是绕着路走的,凡爬到她面前的毒物均本能地倒退,绕开,再前行。她的脚下留有大片空间,他站在她身旁亦因她获益,毒物不敢接近他。
“要我抱着你么?”晨光弯着眉眼,笑眯眯地问,他的嘴唇都白了。
“用不着!”不是他胆子小,正常人看见这样的画面谁不恶心?她居然拿这个来揶揄他,他黑着脸拒绝。
晨光笑了笑,忽然之间,深黑色的瞳仁流转,渐露猩红,直到那一抹纯艳的红色完全占据眼眸,她的瞳眸终于变成了赤红色,汹涌的玄力在她的体内急速流转,强大的威压被释放出来!
沈润站在她身旁,虽然她的威压不是对他释放的,他的玄力也不弱,可他仍感觉到一阵气短胸闷。血液沸腾着上涌,心脏疾速乱跳,仿佛有外力从两侧用力挤压他,他开始觉得头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