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审?”
“我懒怠审那些玩意儿,我去审,通通下油锅炸了!”
“还是我审吧。”沈润连忙说,虽然那些人大概率要判死刑,可死刑还是走正常流程正常方式为好,花样的死刑就算了,长官贪腐入狱势必会牵扯出许多下属,不排除里面会有无辜受牵连之人,她火气上来一锅端了,易造成错案。
“义庄里的那个姑娘是失踪的其中一个姑娘,事情就明朗了,凶手不是高旺就是朱本飞,我觉得凶手是朱本飞,高旺出现在海神镇之前那几个姑娘就失踪了,昨天你走后,高旺曾对朱本飞说过一句‘我那还不是为了大人’。”
“若是凶案,需要有尸体证明,义庄我后来让王闻探过,果然都转移了。失踪的是七个姑娘,我们只见过一具尸体,那具尸体还不知道被他们运到哪儿去了,他们一定不会认罪。你可以动刑强迫他们认罪,但以朱本飞和高旺在海神镇的声望,很有可能会被谣传成侵略国故意迫害苍丘国官员,百姓的嘴堵不住,若有幕后之人推波助澜就更堵不住了。你查这件案子的初衷是想惩治恶人,顺便杀鸡儆猴,不谨慎处理,容易掉进苍丘人的舆论陷阱。”
“义庄的那个姑娘是失踪了的柴婵,那那个和宝珠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去哪儿了,为什么没和其他被献祭的女孩放在一起?”晨光蹙着眉想了半天,忽然问。
沈润摇摇头,他猜不到。
“昨天的那个太监,是从哪个宫出来的?”
“这个不好说,太监一般不会离开皇宫,年老的太监出宫之后会进京城的养老所,进去了很难再出来。昨天的那个人,远没到需要养老的年纪,他要么是从宫里逃出来的,要么是被派出来的,也有可能是被你放出来的,箬安的皇宫不是被你放出去过一批年轻的太监和宫女么。如果是出逃的,先排除苍丘国皇宫,苍丘国皇宫从去年冬天才开始乱,短短几个月,一个小太监不可能会在远离宜城的海神镇建立起这么强的势力。雁云献国时没发生战争,太监都好好地呆在宫里,现在端木冽回去了,更不可能会有太监出逃,赤阳国的皇宫一直很平静,也没可能;如果是被派出来的,那哪一国都有可能,雁云、赤阳,甚至还有可能是苍丘国遗留下来的暗桩。”
可能性太多,晨光不语。
沈润抬眸望她,又极快地垂下睫羽,他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问:
“晏樱在最后没对你说什么?”
晨光瞥了他一眼,这一眼让沈润的心重重一沉,不安起来。他不该问这个,他想知道,可他不该问,他现在很后悔,却不知该如何用其他的话题遮盖过去,他的脑子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说了,”却不料,晨光回答了,她的语气很平,很淡,不带有一丝波澜,似毫无感情可言,就像是在说天气一般简单,敷衍,“说得还挺多的。全是些没用的废话。”最后一句仿佛是总结。
她这么说,沈润更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的心很堵,胃也很堵。
就在这时,珍珠忽然在门外高声道:
“大哥哥,对门的郑哥哥说要见你!”
晨光和沈润一愣,同时放下筷子。晨光罩上面纱,沈润开门出去,郑吉站在大门外,满头是汗,脸色苍白,也不等询问,心急火燎地道:
“陈大哥,昨晚上回客栈一直到现在,你们可有见过我妹妹?”
这问题问得很奇怪,晨光愣了一下,走出去,狐疑地问:
“没有,怎么了?”
“我妹妹她失踪了!”郑吉带着哭腔,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