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么?”沈润笑问。
晨光摇头:“不想。”顿了顿,她笑着又说,“啃肘子也挺合适的。”
沈润忍俊不禁,笑了出来,伸手将她因风而起的碎发拨开:“那明天赶集时买个肘子回来给你炖了。”
晨光正在低头喝糖水,闻言,扑哧笑了。
“甜吗?”沈润望着她月下的侧颜,轻声问。
“嗯。”晨光点头,甜而不腻,随着一股暖流沁入心窝,让人的心情不自禁愉悦起来,她笑眯了眼。
“给我尝尝。”沈润道。
“那儿不是有一锅嘛。”
“我就想尝一口。”沈润目不转睛地凝着她的侧颜,朦胧的月光下,她那双水润的嘴唇在一张一合间竟被夜色衬托得格外红艳,红得夺目,红得媚骨。
“那你去拿个勺子。”晨光说。
沈润心想,她好麻烦,忽然伸出手搂住她的后脑,将她向前一推,紧接着便吻上了她的嘴唇。他知她不愿意,因而这一吻仅是浅尝即止,还没等她生怒反抗,他就放开了她,并且若无其事,一脸无辜。
这一套做下来,如行云流水,顺畅度透露着他对此极有经验。
晨光果然生气了,但是她没有跳脚,只是皱起了眉,不悦地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做这么恶心的事!”
“不会啊,挺甜的。”沈润含着笑说。
晨光用看病人的眼神看着他,无奈,又恼火。
她现在至少不会抽他了,这就是进步,沈润一方面高兴,一方面心里也在愁,他知道她对这类事情不感兴趣,这里边的原因很复杂,有身体原因,也有心里面的原因。他曾试图治愈她,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方法用过很多,效果都不佳。他不能太强硬,也不能让她意识到他对她是有想法的,倒不是怕她打死他,主要是她不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他强行逼迫她,即使成功了,过后不愿意只怕会变成更不愿意,没必要为了一夜春风把事情搞成那样,在他这儿不至于。他现在最想做的是调养好她的身体,同时彻底卸去她的心防,他承认,这件事比给她下点药艰难多了,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成功。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点丧气。
“咦?红灯笼!”晨光忽然说。
沈润顺着她的眼光方向望去,他们居住的这个小院的斜对面,一座小小的土院,斑驳的铁门旁挂着一盏通红的灯笼,灯笼已经破了,却还亮着,在全村熄灯漆黑一片的夜里极为惹眼:
“就是那家。”
晨光了然,原来那里就是珍珠姐妹俩的家。她摸了摸下巴,珍珠家的院子和周围的房子比较起来,不是最破旧的,但也说不上多齐整,就是普通偏下的水平:
“看来生意不怎么样。”
沈润无语,一个小渔村里边的私娼,客人都是周围的村民,生意能好到哪去?又不是燕春楼的花魁。
晨光把空了的小碗递给他。
沈润看了一眼,道:“天都黑了,少吃些吧。”
晨光闻言,脸一绷,十分不悦:“我不吃你让我吃,我吃你又让我少吃些,你到底是想让我吃还是不想让我吃?”
沈润无奈,拿起银铫子给她盛了半碗糖水:“我还不是怕你积了食胃疼。”
“那你还煮这么多!”
沈润:“......”好吧,是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