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动了一下手中的软剑,剑气嗡鸣。
“你还有什么遗言需要交代?”她冷声问他。
晏樱看着她笑:“没有。”
乌霜剑剑影翻飞,一道道纯黑的剑气随着她自玉阶上跃起四散开来,玄气轰出,仿佛只要稍稍靠近便会重伤。森然的寒气迅速将他笼罩,直刺向他的眉心、咽喉和心脏,剑影光晕下,是她通红如血的锦裙。她的身法极快,转瞬间逼至他眼前,他的视线完全被大红色占据,烟火依旧在燃放,耀眼绚烂,时而有瑰丽的光团晕在她的眉眼间,那张忽明忽暗的绝丽容颜,媚如妖,美如仙。
晏樱向后退了几步,避开她锋利的剑尖,在她又一次挽剑袭来时,取挂在腰间的紫泉剑抵挡,却只是用了剑鞘,并未出剑。
二人一刺一挡,呈僵持状,晨光忍不住皱眉,冷冷地说:
“你若不想与我战这一场,不如歇手躺下来,看我杀了你。”
晏樱隔着剑刃,笑望着她:“你就这么想杀我?”
“你觉得我不该杀你?”晨光双眸微眯,讥讽里含着一丝狠意,她反问他。
晏樱浅笑,答得从善如流:“该。”
这回答在晨光听来颇为轻浮,她的心里涌出一丝怒意,死到临头时,他依旧如从前那般轻描淡写。他信奉成王败寇,她知道他不会表达出愧疚和悔意,她也不需要他表达,就算他能表达,于他们之间也毫无意义,尽管如此,她还是对他掩饰、回避的态度感到不悦。
晏樱知道她的不愉快来源于哪里,他知道她的愤怒,可是,如她所想,他的愧疚和悔恨对她来说毫无意义,他没有必要再去表达这些内容了,就算诚恳地去表达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只会显得他前后不一卑劣厚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