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德笑笑。
张哲道:“我也一把年纪了,这一年来是真的觉得自己老了,我就希望在这有生之年能看到陛下一统天下,国泰民安,陛下再能诞下子嗣,以固国本,老头子我就可以安心闭眼了。”
徐茂德被他突如其来的感叹弄得哭笑不得:“张老,这才刚开战,你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丧气?”
“不是丧气,是希望。我看陛下身子不好,有些担忧,等回去啊,那选秀之事,该选还得选,等着陛下乐意,那还能有太子爷吗?战怕什么,就苍丘国那帮崽子,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听说那苍丘国的摄政王是个忘恩负义的小白脸,若让老子碰见了,老子替陛下活劈了他!”
徐茂德啼笑皆非,这老头子还真是北越出身,都这把年纪了还一身匪气,苍丘国的摄政王小白脸......老头子还挺爱八卦的,陛下年少时的风流事连这老头子都听过。
“报!”侦察兵一路小跑上来,高声道,“禀将军,前方一百里发现敌军战船!”
徐茂德和张哲对视了一眼,没有太惊讶,来之前他们预测过,这一趟攻打定康城,在攻城时很有可能会遭遇一场水战,或早或晚。
昌江水师在攻城前出现,也就是说,敌方料到了他们走水路会先攻打定康城,虽不惊讶,但还是有些好奇敌方阵营里到底是哪一位,竟将路线料得这般准确。
张哲来了劲头,大笑道:
“他奶奶的,这帮崽子可算来了,这大船坐得老子骨头疼,正好活动活动筋骨,看老子不杀他们个屁滚尿流!”
徐茂德无语地扭过头,他也是武将,但他自诩为儒将,与这满口粗话的老爷子还真不是一类人。
战船继续前行,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敌军战船渐渐驶入视野。
“昌江水师。”徐茂德咕哝了一句,望向苍丘国战旗旁边迎风招展的一面写有“郑”字的旗帜,皱了皱眉,“郑承!”
“郑承?你的旧识?”
“许多年前,我曾在七国会上见过此人,他是昌江水师的总将,擅长水战,狡猾得很,我曾和他在七国会上就水战演练过一回。”
“赢了输了?”张哲问,七国会时他还是北越的将领,北越帝不喜欢他,他也没机会去参加七国会。
徐茂德没回答,大概是觉得他这么直截了当地追问太没有礼貌。
张哲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输了。
昌江水师,连他这个不擅长水战的人都听说过其赫赫威名。
凤冥曾蜗居大漠,没有水军。北越水都是稀有品,陆战还没弄明白,真组了水军才是笑话。南越一直依附于赤阳国,他们的军队是个笑话。唯有龙熙,水陆全齐,然而龙熙国的水军仅为二流,真正擅长水战的水师在苍丘国,就是这支昌江水师。
赤阳国陆战第一,苍丘国水战为首,当年凤鸣帝国崩塌,群雄并起逐鹿天下时,苍丘国便是以强大的水战能力拿下了昌江,建立了苍丘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