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余冷笑了一声:“你既失了耐心,不如就在这里杀了我!”
晨光微微一笑:“是我没有说清楚还是你不能理解我的话,别说你活着回去,就算你死在这里,我也能让你变成致苍丘国灭国的罪魁祸首,自你出了稻城,不管你有没有通敌,你都是叛国的罪人。”
高余一口怒气没上来,全堵在喉咙里,差一点把他噎过去。
“稻城早已**,没有将令不许外出,你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混出城的?”她忽然笑吟吟问了一句与刚刚的紧张气氛十分不搭的话。
盛怒中的高余愣了一下,黑夜里眸光微闪,他诚实地回答:“稻城正在加固城墙,我以为寒儿出了事,便混入采石的队伍出了城。”
沐寒看了他一眼,虽然她对高余没有太多的父女感情,可高余是因为她的书信才出城的,等于是她骗他出来,如今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甚至可能丢掉性命,这一切都是因为义父担心她,她忽然有些愧疚。
晨光笑:“不是赵声命你出城的?”
话语一出,沐寒愣住了。
高余皱了皱眉:“凤帝此话何意?”
晨光抿着嘴儿笑道:“我曾命送信的人定要让赵声发现沐寒给你的信,好让你们将计就计。你一个小小的左副将军,若没有将军的默许,怎么可能会在全城**时偷溜出城不被发觉?”
她说着,看了一眼立在亭外的司浅,司浅望过来,冰冷的眸光软了几分。
高余的脸刷地变了色,霍地站起身,瞪圆了双目:“是你......”
晨光的那一眼让沈润黑了脸,他只是提了一句高余,剩下的事都是她命司浅完成的,她没跟他商量,他就赌气没有问,他以为高余是因为沐寒的亲笔信才出来的,看来是他想多了。
她居然用了这一招,的确,单纯把信送出去,会出现两种可能,一是高余碍于局势不作理会,二是高余顾念父女之情但城池森严他出不来。可让赵声发现就不一样了,一个将计就计的好机会,稍微有点头脑的上司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但这不表示赵声就不会对高余产生怀疑,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对利用之人赵声的内心想必已疑根深种,是信任还是怀疑全看有没有挑拨,这也是先前晨光为什么会笃定只要高余不肯合作无论战事输赢她都能让高余成为苍丘国的叛徒受万人唾骂,因为她最擅长挑拨。
沐寒哑然,她也以为义父是因为她才出来的,是她自作多情了,从刚刚高余被戳穿时的反应来看,他根本就不想出来,望着陛下笑吟吟仿佛掌控了一切的脸,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蠢。
“听说你在稻城任职的时候,因为不肯巴结赵声,赵声将你一贬再贬,同僚对你更是各种排挤。赵声发现了给你的那封信时没有立刻斩了你,反而让你将计就计,看来他还是有些城府的,这样的人,若是怀疑你通敌,他会怎么处置你呢?”晨光轻笑着问。
她的软糯甜声高余丝毫不觉得悦耳,反而有种被毒蛇缠住蛇信子在耳边嘶嘶作响的恐惧感,他头皮发麻。
在赵声发现沐寒给他的书信时,他的结局就已经定下了,不管打稻城的这场仗凤冥国是输是赢,他都将被定为叛国罪身败名裂,唯一的区别是,真降他或许还能活命,假降,不管是落到赵声手里还是落到这凤帝手里,他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