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却来了劲头,蹙眉回想了一会儿,突然生了怒意:“这么说来,我最近做的事全是跟我没关系的,兴修昆安要二十*,重整河道要十*,彻底打通国内的商路最少也要三十*,在各地盖学院医馆还不知道要多少*,这些和我有关系吗?就算三十*以后它们都建成了,与我何干?我又看不见,对我又没好处,我只出钱了,如此说来,好处全是别人的!”
沈润哭笑不得,她这又是钻了什么奇怪的牛角尖:“你说的这些,都是身为帝王应该做的。”
的确,比起从前的冷酷好战、精于算计,现在的晨光更重视民生国策,这在沈润看来没什么不对,角色变了,想做的自然也会跟着改变,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当她坐上高位,视角变了,某些东西自然就会改变,这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
“谁说的?”晨光不高兴地质问,好像受骗了似的。
沈润笑而不答,其实......这个皇帝她做得很好,虽然他不愿承认,可有时候他的确会觉得,她做得比他好,她比他有压迫力,无人敢束缚她,对朝臣而言这一点虽然不太妙,但对于她和她的国家来说,其实不是坏事。
晨光的脸黑了下来。
沈润想,她大概又想说她为帝是为了要“为所欲为”,当*的幼稚发言震撼力十足,如今想来,竟十分可爱。
“创一个太平盛世,不好么?”他噙着笑问。
晨光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我又不想青史留名,太不太平能怎样?”
她又拿这话来刺他。
沈润倒没在意,他望着她兴趣缺缺的样子,沉默起来。她之所以会有这些冷漠的发言,是因为她认为她的王朝到她之后就结束了,她****接续,以后怎样都与她无关。若是她有**,她就不会这么想了,为了子孙后世,她也会创下一个太平盛世留给她的儿孙。
每一次想起子嗣,沈润的心都沉沉的,满朝甚至是全国都在盼望着帝王能够诞下皇嗣,如今,超半数的大臣都以为是他不能生育,毕竟他在做龙熙帝的时候就**子嗣,许多人已经打定主意,要广搜男妃往后宫里送。他倒不是担心他的地位,只是,对于无子的帝王来说,这绝对是一道关乎江山社稷的天大难题,尽管她看起来完全不在乎。
沈润甩了甩头,不愿再去想这件堵心的事,他突然问她:
“你在边境约见的是赤阳国的恒王妃?”
“嗯。”晨光又趴回到窗台上,淡淡地哼了一声。
她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沈润犹豫了一下,他本来想问的,可看她这个样子,他又觉得还是不要问的好:
“火舞去哪儿了?”
晚饭之后,一个眼错的工夫,火舞就不见了,至今未归。
“出去了。”晨光漫不经心地回答,把被子一扬,“咕咚”躺下,“睡吧。”
沈润望了她一眼,若有所思。